酒会的喧嚣渐渐远去，苏妲己站在酒店露台的落地窗前，手中香槟杯里的气泡还在缓缓上升。晚风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江面特有的湿润气息，吹动了她耳侧一缕散落的发丝。她没有立刻回到宴会厅，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江对岸的霓虹灯连成一片光海，游轮缓缓驶过，船身的彩灯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晃动的光路。
刚才被周总主动搭话、又被几位行业前辈围着交流的场面，此刻回想起来，竟像一场短暂而虚幻的戏剧。她抬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指尖触到的是微凉的皮肤，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在看什么？”
一道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苏妲己回头，看见伯邑考正端着一杯果汁站在露台门口，白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商界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松弛。
“你怎么来了？”苏妲己有些意外。她记得伯邑考说今晚有个跨国会议，可能会晚点到。
“会议提前结束了。”伯邑考走过来，把果汁递给她，“我看你从宴会厅出来，就猜你在这儿。”
苏妲己接过果汁，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忍不住笑了：“还是你懂我。香槟喝多了头疼，我得喝点别的压一压。”
伯邑考看着她手里那杯几乎没动的香槟，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刚才周总主动找你聊天，我看到了。你没靠运气，是靠实力。”
苏妲己低头抿了口果汁，甜丝丝的橙汁顺着喉咙滑下，确实舒服多了。她抬眼看向伯邑考，故意逗他：“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我是靠‘别的手段’呢？”
伯邑考没接她的话，只是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因为我知道，你从来不会靠那些东西。”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苏妲己心里那点刻意营造的轻松瞬间消散了，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赶紧低头喝了口果汁，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王海涛刚才拉着李曼走了，脸色很难看。”伯邑考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远处的江面上，“他之前在酒会上故意找你麻烦，现在被你反将一军，估计以后会更难缠。”
“我无所谓。”苏妲己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要是敢明着来，我就正面接招；他要是敢玩阴的，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说这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像淬了层薄冰。伯邑考看着她，忽然笑了：“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有‘商战女王’的架势了？”
“商战女王？”苏妲己挑了挑眉，“我可没想过当什么女王，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不让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得逞。”
伯邑考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我知道。不过，你要是真想当女王，我也支持你。”
苏妲己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那点疲惫和烦躁彻底消散了。她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忽然觉得，不管外面的商战有多激烈，只要能回到他身边，就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对了，”伯邑考忽然开口，“我听说恒远贸易最近在谈一个东南亚的项目，和我们鼎盛的目标客户是同一家。王海涛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故意给我们使绊子。”
苏妲己睁开眼，从他怀里抬起头：“哪家公司？”
“马来西亚的星耀集团。”伯邑考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这是星耀集团的背景，他们主要做电子产品分销，最近在找新的供应商。我们鼎盛的电子产品线正好符合他们的需求，但恒远也在争取。”
苏妲己接过手机，快速浏览着资料。星耀集团的创始人陈总，是马来西亚华裔，在当地商界很有影响力。他的女儿陈雅婷，最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加入了公司，负责新项目的对接。
“陈雅婷？”苏妲己指着资料上的照片，“她看起来很年轻。”
“是啊，刚25岁。”伯邑考点头，“据说她很强势，对供应商的要求很高，之前淘汰了好几家国内的贸易公司。”
苏妲己盯着照片上那个穿着干练西装、眼神锐利的女孩，忽然笑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她身上找突破口。”
“什么意思？”伯邑考问。
“你想啊，陈雅婷刚从国外回来，肯定更熟悉当地的年轻市场，也更看重产品的创新和差异化。”苏妲己把手机还给伯邑考，眼神里带着几分自信，“我们鼎盛的电子产品，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胜在性价比高，而且我们的售后服务做得很好。如果我们能让她看到我们的诚意，说不定能打动她。”
伯邑考看着她眼睛里闪动的光芒，忍不住笑了：“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我让助理安排一下，下周我们去马来西亚，和陈雅婷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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