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议事大殿,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殿内灯火通明,粗大的梁柱上雕刻着关家先祖与强大灵兽搏杀的浮雕,无声地诉说着家族的荣耀与历史。
此刻,族长关震岳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肃,不怒自威。他身侧,首席教习关铁鹰、传功堂关松长老,以及数位掌管家族产业、刑罚、外务的核心长老尽数列坐,个个气息渊深,脸色难看。
而在客位,则坐着两拨人马。
左边一拨,以一名身着赤红锦袍、面容倨傲、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为首。他身后站着数名气息彪悍的随从,其中一人正是曾在青石街出现过的三角眼管事,此刻正低着头,眼神闪烁。
这老者便是左家此次的带队长老,左文渊,引气境大圆满修为,气息炽烈如火。
右边一拨,则显得低调许多,为首者是一名身着蓝袍、面容和善、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的中年文士,乃是赵家的长老赵明远。他身后跟着几名年轻子弟,看似平和,眼神却不时扫过关家众人,带着审视。
赵家与关家、左家呈三足鼎立之势,此次前来,名为调解,实则态度暧昧,更像是坐山观虎斗。
“关族长,”左文渊率先开口,声音尖锐,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左家子弟在青石街正常经营,却遭你关家子弟关夏无故挑衅,悍然击杀我外堂执事左狂,重伤多人!此事,你必须给我左家一个交代!”
他直接将青石街冲突定性为“无故挑衅”,将关夏置于不义之地。
关震岳尚未开口,关铁鹰便冷哼一声,声如金铁:“左文渊,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见长!分明是你左家觊觎我关家产业,派人强夺店铺在先,武力胁迫在后!关夏不过是自卫反击,何来无故挑衅?至于左狂,学艺不精,死有余辜!”
“你!”左文渊气得山羊胡直抖,“强词夺理!那关夏动用邪异妖藤,手段狠毒,其契约兽更是诡异,能噬人魂魄!此等行径,与邪魔外道何异?我看你们关家,怕是藏污纳垢,与那阴傀宗有所勾结吧!”
他竟直接将脏水泼到了整个关家头上,甚至隐隐影射之前的试炼遇袭事件!
“放肆!”关松长老拍案而起,须发皆张,“左文渊,休要血口喷人!我关家行事,光明磊落!倒是你左家,与那阴傀宗是否有所勾连,还需好好查证!”
双方唇枪舌剑,火药味十足,气氛剑拔弩张。赵明远则在一旁打着圆场,说着“以和为贵”、“查明真相”之类的场面话,眼神却不时瞟向殿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族长,关夏带到!”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殿门口。
关夏在那传令弟子的引领下,迈步走入这决定家族命运的大殿。他神色平静,步伐沉稳,并未因殿内凝重的气氛和众多强者的注视而有丝毫慌乱。
他肩头的小黑更是安静地站着,暗红色的瞳孔扫过在场众人,带着一种漠然的审视。
“弟子关夏,拜见族长,各位长老。”关夏躬身行礼,声音清晰。
“关夏!”左文渊猛地站起,手指几乎要戳到关夏脸上,厉声喝道,“你可知罪?!无故击杀我左家执事,动用邪术,你该当何罪!”
一股引气境大圆满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向关夏压来!
关夏身体微微一沉,但脊梁依旧挺得笔直。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左文渊那咄咄逼人的视线,声音不卑不亢:“左长老此言差矣。
青石街之事,乃你左家管事带人强闯我店铺,意图强买强卖,并率先动手伤人。弟子被迫自卫,何罪之有?至于左狂执事,他欲取我性命,我反击之下,失手将其击杀,亦是情理之中。难道只许你左家杀人,不许我关家子弟自卫?”
他逻辑清晰,言辞犀利,直接将左文渊的指控驳了回去。
“巧言令色!”左文渊怒极反笑,“你那妖藤与黑鸦,作何解释?若非邪术,焉有如此诡异能力?!”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关夏淡淡道,“弟子机缘巧合,契约了较为特殊的伙伴,此乃弟子私事,似乎与左家无关,更谈不上邪术。莫非左长老见识浅薄,将所有不认识的灵兽都归为邪物?”
“你…黄口小儿,安敢辱我!”左文渊被气得脸色铁青,周身灵力波动剧烈,几乎要忍不住当场出手!
“好了。”一直沉默的关震岳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殿内的躁动。
他目光落在关夏身上,带着审视,“关夏,左长老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你那契约兽的能力,确实异于寻常。家族需要了解清楚,以免授人以柄。”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在给关夏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是在试探他的底细。
关夏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诸如灵兽变异、上古异种血脉等)抛出。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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