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将自己所有的阴暗面全都展露出来,安德里也只是心疼的抱住他,用温柔的语气说:“你辛苦了,赛里斯。”
他辛苦吗?他不知道,但他还有妹妹要养活。
出于私心,他放弃了安德里,选择了别的猎物。
并在安德里对他发起追求攻势的时候,他不可控制的沦陷了。
他们相爱了。
那是赛里斯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光,安德里理解他的一切,为他扫去疲劳。
他越来越无法控制对安德里的喜爱。
他想,他要将安德里带回古堡。
贝利安应该见见安德里的。他也想让他们认识。
但伯爵夫妇对他的严格控制让他没有办法无所顾忌。赛里斯想了个办法,花钱雇了个人假扮自己的男友跟他一并回古堡。
如果伯爵夫妇不排斥,他就带安德里回去。
他想过伯爵夫妇会发怒,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那么生气。
他被伯爵打得遍体鳞伤,在贝利安面前。
还好,他趁着混乱的时候让那个人跑掉了,那个人不是他的猎物,不该死在这里。
意识混沌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贝利安身上花枝绽开,朝着伯爵夫妇打去。
贝利安……在救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意识变得清醒。
他强撑着,看着贝利安和伯爵夫妇缠斗,只是她太孱弱了。她的身体还没有养好,远不是伯爵夫妇的对手。
眼看着贝利安就要丧命在伯爵夫妇的手里,威廉管家再一次出现了。
他轻而易举的制止了伯爵夫妇的行为,贝利安哭着扑到他身上,一遍遍的喊着哥哥。
赛里斯露出了微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贝利安喊他哥哥了。
他就知道,贝利安并不讨厌他。
他呕出血,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看着贝利安身上的伤口,他很心疼。
“吃了我吧,贝利安。”
他请求道。
“哥哥会化作你的养分,永远的保护你。”
贝利安哭着说了什么,但那时候的他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恍惚间看见贝利安朝他伸出了花枝,赛里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他和贝利安一样,变成了‘花’。
他想,应该是贝利安向威廉请求的。
这样很好,他们是兄妹,本该就是一体的。
他们共享养分,赛里斯不让贝利安出去捕猎,他不想让贝利安的双手沾染上鲜血。
他夜晚会出去捕杀猎物,获取足够他们吃的食物。
出乎意料的,他再次见到了安德里。
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安德里成了伯爵的养子。
安德里很聪明,模仿着他的言行,将伯爵夫妇哄得十分开心。只有贝利安,她对这个冒牌货没有一点好感。
他知道安德里是为了他来的,但是他现在这副样子根本不能和安德里相见。他也不愿看到贝利安和安德里互相仇视的样子,好在,安德里像他一样有好好的对待贝利安。
即便是贝利安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花枝,安德里也丝毫不怕,他甚至学会了跟他一样为贝利安引来猎物。
他很高兴,只是贝利安似乎对安德里的感观更差了。
她不止一次的对安德里表露出杀意,赛里斯没有办法,只能给她说些安德里的好话,但不敢告诉她安德里是他的爱人。
他怕贝利安会失控。
他请求威廉管家,让他劝一劝贝利安。
威廉管家的话果然很有用,贝利安停止了对安德里的暗杀行为,只是依旧不待见他。
赛里斯没有办法,只能期盼着自己能够早点恢复人形,好好将两人重新介绍给对方。
……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花枝写道。
陆序知眼中浮现出震撼,他根本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
沉默了好一阵,陆序知才艰难开口:“你……不后悔吗?”
为了贝利安,付出了那么多,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甚至还变成了这副样子。
赛里斯似乎有些疑惑他的问题,枝叶变化几瞬,他写道:‘为什么会后悔?’
‘哥哥保护妹妹,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如果他不去承担这些,那该由谁去呢?贝利安吗?可她还那么小,她死的时候甚至不足满月,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妹妹这么小就失去生命?
陆序知闭上眼,深呼吸好几下才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你说的对。”
如果换作是他的妹妹,他想,他也会这么做的。
“哥哥会永远保护妹妹。”
陆序知站起身,他朝着赛里斯微微点头:“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杀了伯爵夫妇。’赛里斯周围的气息变得沉重,他一字一字拼写:‘他们不会放过贝利安,一定,一定要杀死他们。’
古堡的继承人已经是安德里了,那么伯爵夫妇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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