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的屠杀,仍在继续。
他不再是一个人。
他是一道在关东大地上游荡的复仇执念。
是无数被屠戮的冤魂凝聚而成的行走灾厄。
不知疲倦,不存怜悯。
每一个被他嗅到的日本异人据点,无论大小,无论明暗,无论盘踞的是阴阳师还是武士,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个。
从这片土地上,被彻底地,连根拔起,灰飞烟灭。
他的手段,随着杀戮的增多,愈发酷烈。
简单的杀死,已经无法平息他心中那座名为“仇恨”的火山。
他开始品尝折磨的滋味。
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一名平日里以折磨中国人为乐的日本剑道教官被他钉在墙上。
张豪没有用炁,只是用手指。
他用一股精妙到极致的震劲,透过皮肉,轻轻点在那教官的膝盖骨上。
“咔。”
一声清脆的、如同玉石碎裂的轻响。
那教官先是一愣,随即,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膝盖深处炸开,让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的膝盖外表完好无损,但里面的骨头,已经成了粉末。
张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指继续上移,点向他的胯骨、肋骨、脊椎、指骨……
三百零六下。
三百零六声清脆的碎裂声。
那名教官成了一滩没有骨架的烂肉,从墙上滑落,瘫在地上,在极致的清醒中,聆听自己体内骨骼摩擦的哀鸣,感受每一寸神经末梢传来的、永不停歇的剧痛。
张豪会站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哀嚎与求饶声中,安静地,欣赏着他们脸上那从傲慢到惊恐,再到彻底绝望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最后,才会像丢弃一件被玩腻的垃圾一样,赐予他们死亡。
他甚至会故意放走一两个被吓破了胆的活口。
不是仁慈。
而是为了传播更深的绝望。
他要让恐惧像最恶毒的瘟疫,在每一个侵略者的心中扎根、发芽,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恐慌,正在以疯狂的速度蔓延。
“胜力仙人”这个曾经让他们感到棘手,却仍属于“人”范畴的名号,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让他们在午夜梦回时,会被瞬间惊醒,然后通体冰寒的称呼。
“血色仙人”。
“关东屠夫”。
这两个名字,浸满了鲜血,揉碎了憎恨,最终在所有关东日本异人的心中,熬炼出一种名为“无力”的剧毒。
他们终于从骨子里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寻求对等复仇的普通强者。
那是一个以屠戮他们全族为乐的疯子。
一个,物理规则无法解释,术法诅咒无法生效的……魔神!
在接连付出了十几个据点,超过三百名精锐异人的惨痛代价后,比壑山在关东地区的临时指挥部,终于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却又不得不做的决定。
收缩兵力。
一纸血色命令下去,所有分散在各地村镇的小型据点,无论价值多高,全部被勒令放弃。
所有幸存的异人,必须立刻、马上,向几个核心的大城市据点集结。
他们企图用最坚固的城防工事,和绝对的人数优势,来对抗这个独行的魔神。
他们要布下天罗地网,用淬了“枯骨草”剧毒的炼金弩箭,用从阴阳寮请来的古老“八岐封邪阵”,用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去填,去耗,去磨!
他们要活活堆死他!
对此,张豪毫不在意。
他的感知早已与这片土地的悲鸣融为一体,变得病态般敏锐。
在他的“视野”里,那些原本散布在关东各处,如同微弱烛火般的炁息光点,正在惊慌失措地朝着几个更亮、更刺眼的光团汇聚。
这反而省去了他一个个去寻觅的麻烦。
他调整了方向,像一头锁定了最终猎物的孤狼,朝着其中一个最亮、最庞大、也最污秽的光点,径直走去。
那里,是当时东北最大的城市——奉天。
也是日本异人势力在东北,规模最庞大,防御最森严的一个指挥部。
他没有潜行。
没有偷袭。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战术可言。
就在一个天刚蒙蒙亮,晨雾尚未散尽的清晨。
他堂堂正正地,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座由前朝王府改造,如今挂满了“武运长久”条幅的指挥部门口。
门口守卫的两名日本武士,在看清来人那张仿佛已经传遍整个关东的脸时,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那是一种面对天敌时,铭刻在基因深处的恐惧。
其中一人手中的三八大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只是痴傻地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眼神已经彻底涣散。
另一人则双腿剧烈颤抖,一股温热的液体迅速浸湿了他的裤裆,浓烈的骚臭味在清冷的晨雾中弥漫开来。
他想拔刀,想呼喊,可他的手,却连刀柄都握不住,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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