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的动作根本算不上什么身法。
他只是在走路。
大步流星地,朝着唐同壁夫妇的方向走过去。
但他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大地都在呻吟,龟裂的痕迹如蛛网般疯狂蔓延。
他周身那股狂暴的势,将空气都挤压得扭曲变形。
几个悍不畏死的忍众试图从侧翼对他发起冲锋,手中的武士刀在昏暗中划出凄厉的寒芒。
张豪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甚至没有去看他们,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臂,像是驱赶几只嗡嗡作响的夏日蚊蝇。
砰!砰!
最先冲上来的两名忍众,甚至没能靠近他三米之内,身体便被他移动时带起的无形气墙凌空拍中。
他们的胸膛诡异地向内塌陷,全身骨骼发出的脆响连成一片。
整个人在半空中就已化作两团扭曲的血肉,被巨力抛飞,撞在远处的树干上,变成两滩模糊的红色印记。
剩下的几个忍众,双腿像是被钉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这是什么力量?
连碰都没碰到啊!
张豪没有停顿,几个大步便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裹挟着一股熔岩般的灼热气浪,降临在唐同壁夫妇的身前。
他那魁梧的身影,如同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峦,瞬间挡住了所有投向夫妻二人的恶意。
他先是扫了一眼脸色煞白,浑身轻颤的唐同壁,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满身是血,连站起来都费劲的杜佛嵩。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眼神里的温度,迅速冷却。
“两个打一个,还被压着打?”
张豪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鄙夷。
“就这点能耐,早点滚回唐家堡造娃去,还跑出来做什么狗屁任务?”
这话说得,又冲,又难听。
杜佛嵩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全是带着内脏碎末的血块。
羞愧。
无地自容的羞愧。
但在这股强烈的羞愧之下,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无法言说的、绝对的安全感。
这个男人虽然嘴巴毒得像淬了唐门的毒,但当他站在这里时,那股令人窒息的死亡压力,确实烟消云散了。
唐同壁的反应则要激烈得多。
她本就因力竭和惊吓而苍白的小脸,此刻因为愤怒涌上了一片红晕,胸口剧烈起伏。
她气鼓鼓地瞪着张豪那宽阔的后背,嘴唇翕动了好几次,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反驳什么?
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说敌人太狡猾?
在人家随手一石头就砸飞了妖刀瑛太,走过来顺便就拍死了几个精英忍众的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都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她只能恨恨地咬着嘴唇,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咽回肚子里。
战场另一端。
那位一直保持着优雅与从容的阴阳师,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张豪,那是一种看待规格之外、足以颠覆认知之怪物的眼神。
忌惮,凝重,还有一丝神权被凡人挑衅的震怒。
他不是武夫,他不信奉纯粹的力量。
他信奉的是规则,是布局,是运筹帷幄,是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优越感。
可张豪的出现,就像一个根本不讲规则的野蛮人,直接冲进棋盘,用蛮力把他的棋子连同棋盘一起砸了个稀巴烂!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难受!
“阁下,就是唐门这次请来的外援吗?”
阴阳师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森冷。
“果然……你们这个民族充满了野蛮和粗鄙的气息。”
他不敢再托大。
他双手在胸前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音节。
“式神合体·百鬼夜行!”
随着他一声厉喝。
原本护在他身前的赤鬼与青鬼,发出了痛苦的咆哮!
它们的身体开始扭曲、融化,如同两块被投入熔炉的蜡像,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中,强行挤压、融合在了一起!
一个更加庞大、更加狰狞的怪物,诞生了!
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三米,通体青黑,头上长着赤色独角,背后延伸出四条粗壮手臂的巨大恶鬼!
它的气息,比之前赤青双鬼加起来还要恐怖数倍!
做完这一切,阴阳师还不放心。
他单手一挥,周围林间,无数惨白的纸鹤、惨绿的蝴蝶,铺天盖地般飞出,它们的目标不是攻击,而是化为无数个监视的眼,从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锁定张豪,试图用海量的信息流,来干扰、迟滞他的感知!
看着对方这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张豪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极度不耐烦的神情。
他扯了扯嘴角,发出一记响亮的嗤鼻。
“花里胡哨!”
一声怒喝!
张豪体内的【腕豪之心】轰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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