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秋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牙齿咬得死紧。他真想一拳挥过去,打烂那张喷粪的嘴!但他不能。他是军人!是干部!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还是他手下一个连长的老娘!打人,尤其是打一个撒泼的老妇,后果不堪设想。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那股暴戾的冲动,声音因为极致的克制而微微发颤:“我再说一次,起来!再敢污言秽语,我立刻让保卫科的人来处理!”
钱婆子被秦宴秋眼中那冰冷的煞气镇住了片刻,但泼皮劲儿一上来,又梗着脖子:“保卫科?我怕什么?我又没偷东西!是她污蔑我!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人!秦宴秋,你为了个破鞋……”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钱婆子的污言秽语。
杨柳不知何时已蹲在了钱婆子面前,一巴掌,又快又狠又准地扇在了钱婆子那张刻薄的脸上,因为过度用力,掌心都红了。
钱婆子捂着脸,彻底懵了,难以置信地瞪着杨柳。连秦宴秋都愣住了。
杨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钱婆子,眼神冰冷,语气不急不躁的说:“钱婆子是吧,给脸不要脸!”
“第一,这布,是你张嘴要我没给,然后自己又伸手去拿,被我拦下了。我说的对不对,至于说污蔑你偷东西,那是你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我们从没说过。”
“第二,我和李庆平退婚,是部队领导做的见证,是堂堂正正!轮不到你这个老虔婆在这里嚼舌根!”
“第三,秦宴秋他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他的荣誉,不是你这种满嘴喷粪、只会撒泼耍赖的老东西能玷污的!你要再敢说一句‘破鞋’,再敢说一句‘绿毛乌龟’,信不信我今天豁出去,撕烂你这张臭嘴,再把你扭送到政委那里,让你儿子钱大壮好好看看,他老娘在家属院里是个什么德性!”
“我杨柳行得正坐得端,不欠谁的,更不怕谁!你想占便宜在先,污蔑人在后,还敢在这里耍无赖?真当这部队家属院是你撒野的菜市场了?你当谁都怕你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杨柳的话,句句如刀,字字诛心,气势凛然,完全不像一个刚来家属院不久、温婉羞涩的新媳妇。她不仅点破了钱婆子的占便宜没够行为,更将她儿子钱连长抬了出来,直戳钱婆子的软肋——她最怕的就是给儿子惹麻烦,丢了儿子的前程。
钱婆子被杨柳这劈头盖脸、毫不留情的一顿痛骂给彻底骂懵了。她捂着脸,看着杨柳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大半。
尤其是听到杨柳提到要扭送她去政委那里,还要找她儿子钱大壮,心里更是慌了神。
之前她拿点东西,别人家看她一个老婆子也就算了,她没想到今天碰到了杨柳这个硬茬子。
“你胡说!我没有!”钱婆子底气不足地反驳,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眼神不停躲闪。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杨柳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转头对秦宴秋说,“宴秋,你去一趟部队,请钱连长马上过来一趟!就说他老娘在我们新家,有些事需要他亲自来处理一下!”她故意把“亲自处理”几个字咬得很重。
“好!”秦宴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道,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别去!”钱婆子一听真要去叫儿子,彻底慌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了,急急忙忙想去拦秦宴秋,“秦营长!别去!别叫大壮!这点小事别麻烦他!”
“小事?”杨柳挡在钱婆子面前,冷冷道,“你占便宜不成,污蔑现役军官,破坏部队团结,哪一件是小事?钱连长身为军人,更有责任管束好家属!”
正僵持间,院门口传来一个急促又带着惶恐的声音。
“秦营长!嫂子!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只见一个穿着军装、身材敦实、一脸焦急和汗水的汉子急匆匆跑了进来,正是三连连长钱大壮。
他显然是听到了风声赶来的,看到院内的场景,尤其是自家老娘那副狼狈样和秦宴秋夫妻难看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娘!你又干什么了?!”钱大壮几步冲到钱婆子面前,又急又气地质问。
“我……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来看看。”钱婆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钱连长,你来得正好。”杨柳直接开口,语气平静,“你母亲钱大娘,一来就说要给我们道喜,后又看上我做好的窗帘布,非要让我给她裁一块,说是她家孙女衣服破了没布打补丁,我也说了这布是量好尺寸做的,改天给她找个碎布用。可是她看我不给她,自己就上手拿,我们制止了,她不仅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坐地撒泼,污言秽语,辱骂我和秦营长的人格,甚至侮辱军人荣誉!情节十分恶劣。我们正准备去请你过来处理。”
杨柳的话条理清晰,几句就把钱婆子的事情交代清楚。
钱大壮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怒。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老娘了!杨柳说的这些,他完全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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