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背后是满室书香,眼前是烛光摇曳,窗外是月色如水。偶尔喝一口酒,吃一块芝士,低声闲聊几句。木棠说起白天拍广告的趣事,南塘分享了一个并购案谈判中的小插曲。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声音和呼吸声。
“宝宝,”木棠喝得脸颊微红,忽然指着窗外的月亮说,“你看,像不像我们结婚那晚的月亮?也是这么圆,这么亮。”
南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月光皎洁,确实很像。他揽住木棠的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嗯,很像。”
“那天晚上真好,”木棠的声音带了点迷糊的醉意和怀念,“虽然累,但是特别开心。所有人都祝福我们。”
“现在也很好。”南塘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木棠在他怀里蹭了蹭,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其实……这样停电也挺好的。”
“嗯?”
“就我们俩,安安静静的,说说话,看看月亮。”木棠抬起头,眼睛在烛光下像盛满了星光,“不用想工作,不用接电话,全世界好像就剩下我们了。”
南塘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他收紧手臂,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嗯,就我们俩。”
木棠满足地喟叹一声,重新靠回去,看着那盏散发着稳定暖光的台灯,又看看窗外永恒的月亮,忽然笑了:“宝宝,你看,我们有星光,” 他指指月亮,又指指台灯,“还有灯光。” 最后,他转过身,环住南塘的脖子,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眼睛弯成月牙,“还有你。”
南塘呼吸一滞,随即低头,深深吻住他。这个吻带着起泡酒的甜香和芝士的微咸,在烛光与月色的交织下,温柔而绵长。
远处隐约传来抢修车的鸣笛声,但似乎与他们无关了。这一方小小的、由烛光、月光和爱意构筑的天地,就是他们此刻的全部世界。
几乎在同一时间,与南塘别墅相隔不远的另一片高端别墅区,也陷入了突如其来的黑暗。电路故障似乎波及了这片区域。
木屿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合上笔记本电脑。他习惯在睡前检查一遍家里的安防系统,这是多年职业养成的本能。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不算明亮。他起身,正准备去玄关处的控制面板查看,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停电了。
木屿站在黑暗中,蹙了蹙眉。应急指示灯在墙角幽幽亮起微弱的绿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他倒不慌,摸黑朝着记忆里控制面板的方向走去,脚步稳健。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前特种人员,黑暗对他构不成太大障碍。
然而,他忘了家里最近的一些“小变动”——蒋墨凛前两天带回来一盆半人高的鹤望兰,说是净化空气,暂时放在了通往玄关的走廊转角处。木屿当时还嫌弃它占地方。
此刻,在几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那盆存在感突然增强的绿植,成了埋伏的“绊脚石”。
木屿凭着记忆和微弱的光线迈步,脚下却突然踢到一个坚硬而有弹性的障碍物!
“唔!” 他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哪怕反应再快,在完全意料之外且无处借力的情况下,他也只来得及用手撑了一下旁边的墙壁,但脚踝还是以一个别扭的角度扭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倒,虽然最后用手肘和膝盖缓冲,没有重重摔在地上,但姿态着实狼狈,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嘶——” 木屿单膝跪地,倒抽一口凉气,不是疼得受不了,而是……憋屈!极度的、难以言喻的憋屈!
今天是怎么了?!白天在弟弟面前丢了个大人,晚上在自己家里,黑灯瞎火的,居然被一盆破花给暗算了!这要是传出去,他木屿的脸往哪儿搁?!
黑暗放大了感官,也放大了情绪。脚踝的疼痛,混合着白天残留的羞愤和此刻新的懊恼,一股邪火“噌”地窜了上来。他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木棠那小子知道,会笑得多么猖狂!还有南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木屿觉得自己的Alpha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他撑着墙壁想站起来,脚踝却使不上力,又是一阵刺痛。他低咒一声,索性不动了,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周身的气息低得能冻死人,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泄露出来,冰冷刺骨,还带着浓浓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凭什么?他今天到底招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沉稳的脚步声快速接近。是蒋墨凛。他刚才在楼上书房,停电的瞬间就立刻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强光手电。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精准地定格在走廊转角,照见了坐在地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低气压的木屿,以及他旁边那盆“罪魁祸首”鹤望兰。
蒋墨凛脚步一顿,手电光在木屿略显狼狈的身影和那盆花之间扫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大概。他快步走过去,在手电的光晕中蹲下身,光束仔细地照向木棠用手捂着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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