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那场激烈的雪球大战,最终以木棠体力不支、笑着举手投降而告终。他像只撒欢跑累了的小狗,浑身热气腾腾,脸蛋红扑扑的,额发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头上,羽绒服上沾满了雪屑,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朝南塘摆手:“不……不行了……宝宝……我投降……休战……”
南塘站在几步开外,气息依旧平稳,只是冷峻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带着运动后的舒展。他走到木棠身边,弯腰将他拉起来,顺手拍掉他后背和腿上的雪,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玩够了?一身汗,当心着凉。”
“嗯……玩够了……”木棠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半搂半抱地把自己往屋里带。刚才的兴奋劲一过,巨大的疲惫感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现在只想瘫着。
回到温暖的别墅,暖气扑面而来,与室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木棠一进门就踢掉湿漉漉的雪地靴,连厚重的外套都懒得脱,像只被抽了骨头的猫,踉踉跄跄地扑向客厅那张最宽敞、最柔软的沙发,然后“噗通”一声,把自己整个摔进了柔软的垫子里,发出一声满足的、长长的喟叹:“啊——累死我了——”
他四仰八叉地瘫着,一动不想动。激烈的玩耍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此刻只觉得眼皮沉重,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院子里那个歪歪扭扭的“雪堡”和酣畅淋漓的打闹,都成了模糊而愉快的背景音,现在他唯一的渴望就是静止和休息。
南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秒变“废人”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帮木棠脱掉沾了雪水、有些潮湿的外套和帽子围巾,又去拿了条干燥柔软的毛毯,盖在他身上。木棠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在毯子里蠕动着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柔软织物里,闭上眼睛,眼看就要去会周公。
“喝点热水再睡。”南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接着,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递到了他嘴边。
木棠眼睛都懒得睁,就着南塘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流进胃里,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也加速了困意的上涌。他咂咂嘴,含糊地嘟囔:“谢谢宝宝……我睡会儿……”
南塘看着他瞬间陷入昏睡状态的恬静侧脸,因为运动而泛起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俯身,极轻地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直起身,调暗了客厅的灯光,只留下一盏温暖的壁灯。
确认木棠睡熟后,南塘才转身,脚步放得极轻,走向二楼的书房。下午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要开,堆积的文件也需要处理。玩闹时间结束,该回归正轨了。
书房里,厚重的窗帘拉开,窗外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南塘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很快便进入了工作状态。他神情专注,眼神锐利,流利的外语和清晰的指令通过麦克风传向大洋彼岸,与方才在雪地里陪木棠嬉闹的男人判若两人。冷冽的雪松信息素在书房里静静弥漫,带着沉稳和高效的气息。
楼下的客厅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温暖,安静,只有壁炉里模拟火焰跳动的微弱光影和加湿器喷出的细微水声。木棠深陷在沙发里,裹着毛毯,睡得无比香甜。偶尔会因为姿势不舒服而轻轻哼唧一声,无意识地翻个身,咂咂嘴,然后又沉沉睡去。他身上淡淡的、带着疲惫和满足感的玫瑰甜香,与空气中残留的雪松气息悄然交融,构成一种安详宁谧的氛围。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书房里,是键盘敲击声、低沉的讨论声和翻动文件的沙沙声;客厅里,是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梦呓般的咕哝。
不知过了多久,木棠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毯子里探出脑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房间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他听到楼上隐约传来南塘开会时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心里莫名地安定。他没有起身,也没有打扰,只是懒洋洋地重新缩回毯子里,拿起丢在沙发角落的平板电脑,戴上耳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刷游戏视频,偶尔被逗得发出低低的笑声,又赶紧捂住嘴,生怕吵到楼上工作的人。
一个在楼上运筹帷幄,处理着可能涉及数百万千万的生意;一个在楼下慵懒闲适,沉浸在虚拟世界的简单快乐里。空间上有距离,活动内容也截然不同,但一种无形的、温暖的纽带却将两人紧密相连。他知道他在忙碌,所以自得其乐,不去打扰;他知道他在休息,所以将工作声音放轻,留一份静谧。
当南塘结束会议,处理完紧急邮件,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走出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夕阳的暖光中,他的小家伙蜷缩在沙发里,戴着耳机,盯着平板屏幕,嘴角带着傻乎乎的笑容,毛毯滑落了一半也浑然不觉,像只被宠坏的、慵懒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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