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书房的落地窗,将空气中微小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南塘正襟危坐于电脑前,屏幕上分割着数个视频窗口,一场跨国线上会议正在进行。他低沉的嗓音流利地切换着中英双语,阐述着下一季度的战略布局,一切显得严谨而高效。
然而,这份严肃的氛围却被一个小小的、执着的背景音所破坏。
“哥哥~”木棠像只甩不掉的小尾巴,围着书桌打转,声音甜得能淌出蜜来,“就一盒,就一盒嘛!求求你啦!”
南塘的目光并未从屏幕上移开,只是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指尖在静音键上停顿了一秒,低声道:“棠棠,现在不行。开会。”
会议另一头的高管们或许看到了他们年轻的掌权人唇角那一丝无奈的弧度,但绝不会想到,令杀伐决断的南总感到棘手的问题,并非数十亿的并购案,而只是一盒——芝士球。
请求被拒,木棠立刻切换战术。他瘪着嘴,眼眶以惊人的速度泛红,拽着南塘的袖口轻轻摇晃,带着哭腔的气音又软又糯:“哥哥不疼我了……昨天还说我最乖,今天连一盒芝士球都舍不得……我是不是变成没人要的小可怜了?”
这招“哭唧唧撒娇”往日里威力无穷,足以让南塘放下手头一切工作来哄他。但今天,南塘只是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听话,先去玩。” 随即解除了静音,对屏幕那头道:“抱歉,请继续。”
撒娇攻势首次失效,木棠愣在原地,脸上还挂着那副精心准备的、我见犹怜的表情。巨大的委屈和一点点挫败感瞬间涌上心头。他想起上个月,就是因为贪嘴,偷偷吃光了南塘藏起来的一整箱芝士球,结果半夜急性肠胃炎,疼得缩成一团,被连夜送进医院。南塘在那病床边守了他整整两天,眼下的乌青比他这个病人还重。
可……可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呀!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委屈迅速转化为任性。他退后两步,提高音量,试图干扰那场该死的会议:“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你不给我买,我今天就不吃饭了!我绝食!”
南塘闻言,终于从屏幕前抬起眼,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不容动摇的坚决。他再次按下静音键。
“你忘了上次在医院是谁哭着说‘哥哥我再也不敢了’?”南塘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绝食?可以。营养师和厨师随时待命,你饿多久,他们陪多久。”
逻辑清晰,直接点破他的任性会牵连他人。木棠的气焰被堵回去一半,噎得他脸颊鼓鼓。他眼珠一转,立刻开启新一轮谈判:“那……那我不吃芝士球了!我要喝奶茶!全糖!加双倍波波和奶盖!”
这在他看来已是极大的让步和妥协。
南塘几乎被他气笑,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可以。”
木棠眼睛刚一亮。
“三分糖,去冰,加一份椰果。只能喝半杯。”南塘干净利落地砍掉所有超标选项,并设置了明确的额度上限。
“半杯?!”木棠彻底炸毛了。芝士球不给,奶茶也只能喝半杯,这日子没法过了!被宠惯的小玫瑰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挑战,逆反心理瞬间占领高地。
他黑着脸,摆出最凶的表情(虽然在南塘眼里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抛出了自认为最具威胁力的话:
“南塘!你……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小气!你不给我买,我……我就去找别的帅哥给我买!肯定有的是人愿意给我买!”
话音刚落,书房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屏幕里,某位正在做汇报的高管声音卡住,因为他看到视频里,他们那位永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板,眼神倏然冷了下去。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一种无形的、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似乎穿透了屏幕,让远隔重洋的他们都感到后背一凉。
南塘缓缓靠向椅背,目光像精准的锁,牢牢定在气得跳脚的木棠身上。他对着麦克风,语气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冷得掉冰渣:“会议暂停十分钟。”
说完,也不等回应,直接关闭了摄像头和麦克风。
整个书房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只剩下阳光移动的细微声响,以及木棠因为生气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南塘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木棠。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对方。木棠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刚才那股“豁出去了”的勇气开始急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心虚和……害怕。
南塘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却不是像往常一样抱他或哄他,而是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你刚才说,”南塘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个字都敲在木棠的心尖上,“要找谁?”
“找……找……”木棠“找”了半天,在那个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一个名字都编不出来。他身边所有朋友,哪个不怕南塘?谁敢给他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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