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光透过梧桐叶隙,在A大校门前洒下斑驳光影。木棠抱着乐谱站在人流中,微微恍惚地看着“音乐学院”的烫金招牌。短短几天前他还在生死边缘挣扎,此刻却要回归普通大学生的日常,这种割裂感让他脚步迟疑。
“棠棠!”周明从身后扑过来勾住他脖子,“假期去哪儿浪了?信息都不回!”
木棠被拽得踉跄,肩头撞到背包里的防狼警报器——这是今早出门前木屿硬塞进来的。他勉强笑笑:“在家练琴...二哥盯得紧。”
“啧,兄控没救了。”周明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没?南教授真不来了!教务系统都换成老头子了!”
木棠指尖无意识掐进乐谱边缘。今早路过行政楼时,他确实看见工人正在拆除南塘教授办公室的铜牌。那个总是弥漫着香槟信息素的房间,如今只剩空荡的档案柜。
“为什么...突然辞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周明神秘兮兮地晃手机:“论坛说南家要变天!他哥好像惹了什么麻烦,得回去镇场子——诶你干嘛去?”
木棠已经转身走向琴房大楼。红玫瑰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逸散,惊得路过Alpha纷纷侧目。他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跑起来。
三楼尽头的琴房还挂着“南塘指导室”的牌子,门却虚掩着。木棠推开门,晨风扬起白色窗帘,露出空无一人的琴凳。斯坦威钢琴盖着防尘布,谱架上干干净净,只有窗台留着一盆枯萎的薄荷草。
“同学找谁?”后勤阿姨抱着纸箱进来,“这间要改成储物室了。”
木棠愣愣指着窗台:“那盆草...”
“哦,南教授落下的。”阿姨随手把枯草扔进箱子,“怪人,辞职信里还特意写要留着这间房,校长没同意。”
木棠突然伸手抢回薄荷草。干枯叶片在他掌心碎成齑粉,却残留着一丝冷冽的酒香——那是南塘信息素的味道。
“你没事吧?”阿姨狐疑地打量他,“脸色这么白...”
“没事。”木棠退后半步,撞上某人胸膛。
木瑾扶住他肩膀,对阿姨点头:“家里小孩给您添麻烦了。”等外人离开后,他才叹气,“爸让我来看看你...果然在这。”
木棠攥着满手枯叶,声音发颤:“大哥,他是不是因为顾家的事才...”
“南塘的选择与你无关。”木瑾抽走他掌心的枯叶,用湿巾细细擦他手指,“但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不如直接问他。”
手机在此时震动,木屿发来一张截图——娱乐版头条《顶流木屿暂别演艺圈》的新闻下,热评第一赫然是:“哥哥受伤了?是不是和蒋氏集团太子爷有关?”
配图是那晚暴雨中,蒋墨凛抱着木屿上车的模糊照片。
“二哥他...”木棠猛地抬头。
“老二的团队在压热搜了。”木瑾收起手机,“所以棠棠,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
突然响起的上课铃解救了他。木棠逃也似的冲进排练厅,却在门口撞见新来的教授——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正指挥学生搬运非洲鼓,全然不像南塘那样用眼神就能让全场安静。
“木棠同学?”教授翻着花名册,“南教授备注过你的弱项是和声学,这学期要重点补。”
全班瞬间安静。无数道目光刺向他,夹杂着“原来南教授真给他开小灶”的窃窃私语。
木棠耳尖通红地坐到角落,翻开笔记第一页就愣住——南塘凌厉的字迹密密麻麻批注着:“第47小节转调生硬,像你闹脾气时的表情。”
周明凑过来偷看:“哇!南神连你嘟嘴都记得?”
笔记本被猛地合上。木棠深吸一口气,却嗅到空气里残留的香槟信息素。他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课时,南塘俯身帮他翻谱,指尖无意擦过他后颈。
“这里...”当时Alpha的呼吸扫过他腺体,“以后除了我,别让任何人碰。”
下课铃响时,木棠第一个冲出教室。他鬼使神差又跑回那间空琴房,却见门牌已被拆下。工人正往门上贴“储物室”标签,屋内钢琴不翼而飞。
“钢琴呢?”他抓住工人胳膊。
“早上被买走了啊!出手特别阔绰的神秘人,直接现金付款...哎同学你跑什么?”
木棠沿着消防梯狂奔到地下车库,果然看见货车正在装运斯坦威钢琴。黑色琴盖在昏暗光线下泛起冷光,像极了某人总是微凉的指尖。
“等一下!”他喘着气拦在车前,“这琴...能不能告诉我买家信息?”
司机叼着烟摆手:“人家特意交代保密!就说搬去什么...酒庄地窖?”
香槟酒庄。木棠腿一软,扶住车厢才没摔倒。他想起南塘曾说过,老家酒窖藏着祖父留下的钢琴,没想到竟是这架。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斯坦威钢琴静静立在石砌酒窖中,琴凳上放着半杯金灿灿的香槟。配文只有一行坐标——法国勃艮第的精确经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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