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蒋墨凛的车碾过花园鹅卵石路的声响惊飞了檐角栖鸟。李管家正在擦试鎏金鸟笼里的蓝冠锥尾鹦鹉,闻言立刻放下软布小步跑至玄关,:“少爷,木先生从中午就没再摔东西了,但左手手腕……”
“我知道。”黑色迈巴赫在台阶前刹住,他今天穿着墨蓝色暗纹西装,领针上的黑曜石在车灯下泛着冷光,可眼底翻涌的情绪却烫得惊人。
推开门的瞬间,雪松混着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木屿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左臂以别扭的角度垂在床沿,银灰色的镣铐在暖黄壁灯下泛着冷光。听到床尾的响动,他猛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阴影里缩成细线。
“小鱼儿,有没有想我?”蒋墨凛嗓音裹着笑意,却让木屿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蒋 墨 凛!”木屿脖颈曝出青筋,声音像是从齿缝挤出来的,“你他丫的,给我松开!”
蒋墨凛三步并两步跨到床前,目光扫过木屿手腕内侧那圈泛红的压痕——那里的皮肤已经磨的发亮,最严重的地方甚至渗出来了血丝。他呼吸一滞,指尖悬在锁扣上方微微发抖。
“疼不疼?”他声音突然放轻,取出特制钥匙时金属碰撞声都放的很小。可当镣铐弹开的瞬间,木屿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抽回手臂蜷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蒋墨凛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抬手想揉那簇炸开的黑发,却在半空硬生生转了个弯捏住木屿脸颊:“真可爱。”掌下的皮肤滚烫,像块烧红的炭。
“你什么放我走?”木屿偏头躲开,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他掀开被子坐起来,露出里面皱巴巴的阿玛尼衬衫——领口还别着蒋墨凛今早让人放上去的黑豹胸针。
“不放。”蒋墨凛坦然落座在床沿,指尖轻轻摩挲着木屿后颈那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胎记。十年了,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触碰这里,哪怕对方现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木屿瞳孔骤缩,雪松信息素轰然爆发。整个卧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梳妆台上的玻璃香水瓶表面瞬间蒙上白霜。他死死盯着蒋墨凛,喉结滚动间带着压抑的怒意:“我...”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蒋墨凛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木屿的耳廓:“小朋友的信息素我很喜欢~”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敏感的腺体,他甚至故意加重了尾音里那声轻笑。
木屿浑身一颤,雪松气息突然紊乱。他猛地推开蒋墨凛,后腰撞上雕花床柱也顾不上疼,抓起床头的玻璃杯就要砸过去:“我操你大爷!”
“叮——”杯子被蒋墨凛单手截住,金属表带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这么大火气?他晃了晃完好无损的水杯,突然凑近木屿耳边压低声音,“昨晚你喝醉时可是说了,最喜欢我...”
“闭嘴!”木屿抄起枕头砸过去,发梢间飘落的碎发沾着薄汗。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该死,他居然记得昨晚迷迷糊糊间,有个滚烫的身体贴着他念了什么‘十年了’,还有冰凉的唇擦过他耳垂...
蒋墨凛接住枕头轻笑,突然听见房门被敲响。“少爷,晚餐准备好了。”李文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哦对了,木先生下午把书房里的青花瓷瓶摔了,管家说要您赔...”
“让他滚。”木屿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向蒋墨凛,“把手机给我!”
“不给。”蒋墨凛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那部被没收的黑色iPhone,屏幕上是还停留在下午三点十七分的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男朋友,我什么时候还你。”
“做梦!”木屿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猛地撑着床沿要起身,却被突然收紧的臂弯困在床头与蒋墨凛之间。男人身上清冽的龙舌兰酒香混着雪松尾调,强势地侵入他的呼吸。
“小鱼儿。”蒋墨凛指尖抚过他下颌线,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十年前在A市音乐学院后台,你穿着白衬衫坐在三角钢琴前调音的样子,我记了整整十年。”
木屿浑身僵硬,记忆深处突然闪过某个模糊的画面——聚光灯下的少年背对着他调试琴键高度,后颈碎发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摇晃...
“后来你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获奖,我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看了整场演出。”蒋墨凛的拇指摩挲着他发烫的耳垂,“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把你锁在身边...”
“蒋墨凛!”木屿猛地咬住他手腕,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的瞬间,男人闷哼一声却没有退开。他趁机推开对方,赤脚踩在地毯上退到落地窗前,“我们都是Alpha!你疯了吗?”
暮色透过纱帘将两人割裂成明暗两片。蒋墨凛站在阴影里,喉结上下滚动:“我知道。”他解开西装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那个淡粉色的印记——那是十年前木屿十六岁生日那天,他偷偷用钢笔尖蘸着口红印下的,“所以我等了十年,等你能自己走进我的牢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