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区,停在熟悉的铁艺大门前。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木棠揉着惺忪的睡眼钻出来,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在大哥办公室的休息室睡了两个多小时,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像是被棉花塞满了。
“小少爷,需要帮您开门吗?”司机恭敬地问。
木棠摇摇头,摆摆手让他先走,自己晃悠悠地走到门前按了指纹。门“咔哒”一声弹开,庭院里的栀子花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可他吸了吸鼻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往常这个时间,张妈总会在院子里侍弄那些花草,要么就是在厨房忙活,老远就能听见抽油烟机的声响。可今天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厨房窗户紧闭,连一丝烟火气都没有。
“张妈?”木棠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打了个转,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慢吞吞地走进客厅,放下肩上的小背包,往厨房探了探头——灶台上干干净净,冰箱门紧闭,果然没人。也是,张妈每周三下午都会回趟老家看看孙子,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早上没怎么吃,在大哥办公室又睡了半天,这会儿五脏六腑都在抗议。木棠摸着瘪下去的肚子,皱着眉想:家里没现成的吃的,总不能饿着吧?
他转身往客厅走,目光扫过茶几,突然想起什么——大哥早上给他的手机还在口袋里。
早上出门时,木瑾怕他在家无聊,特意把备用手机塞给了他,说有事儿可以随时联系。当时他还迷迷糊糊的,随手就揣进了兜里,这会儿倒派上了用场。
木棠掏出手机,亮屏一看,是最新款的智能机,内存大得吓人,只是桌面干净得过分,除了系统自带的软件,什么都没有。
“连个外卖软件都没有?”他小声嘀咕着,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找到应用商店,慢吞吞地下载起某团外卖。
等软件安装好,他已经趴在沙发上,两条腿翘在沙发扶手上晃来晃去。点开软件,首页的美食图片看得他眼花缭乱,早上没吃饱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炸鸡腿看起来不错……”他戳了戳屏幕上油光锃亮的鸡腿,毫不犹豫地点了个全家桶,“再来个螺蛳粉,要特辣的!”
手指继续往下滑,汉堡店的优惠弹窗跳了出来,他眼睛一亮,又加了个双层牛肉堡。最后想起冰箱里的冰淇淋昨天被二哥没收了,干脆点了份糯米糍当甜品。
“完美!”木棠看着订单页面上密密麻麻的食物,满意地拍了拍肚子,点击支付时才发现大哥已经提前充好了钱,他乐得哼起了小曲,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蜷起身子等着外卖上门。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门铃响了。木棠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趿拉着拖鞋跑去开门,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四五个袋子,道了声谢就“砰”地关上了门。
他把袋子一股脑倒在茶几上,拆开包装的瞬间,炸鸡的香气、螺蛳粉的酸辣味、汉堡的肉香混杂在一起,在客厅里弥漫开来。木棠咽了口口水,拿起一个炸鸡腿就往嘴里塞,酥脆的外皮咔嚓作响,肉汁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也顾不上擦,左手拿着汉堡,右手往嘴里扒拉着螺蛳粉,吃得不亦乐乎。
糯米糍冰冰凉凉的,甜而不腻,刚好中和了螺蛳粉的辣味。木棠一边吃一边点头,心里直呼“外卖也太好吃了”,难怪游戏里的队友总说周末要外卖配游戏,这滋味确实绝了。
等他打了个饱嗝,瘫在沙发上摸肚子时,茶几上已经一片狼藉——空的包装袋堆成了小山,螺蛳粉的汤洒了点在桌布上,糯米糍的盒子滚到了地毯边,连他嘴上都沾着一圈红油。
“太撑了……”木棠揉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皮又开始打架。他瞥了眼桌上的残局,心里想着“等会儿再收拾”,可身体实在懒得动,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步三晃地上了楼,连鞋都没脱就扑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木屿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热气和淡淡的硝烟味——他刚从片场赶回来,连戏服都没来得及换,只在外面套了件外套。
“张妈?”他换了鞋往客厅走,准备问问晚饭吃什么,可刚走进客厅,脚步就顿住了。
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混乱,茶几上的狼藉刺得他眼睛生疼,空气中那股混杂着油腻和酸辣的味道,让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木屿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他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个空的炸鸡桶,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品牌logo,眼神暗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家里的规矩,木棠从小听到大——不许吃路边摊,不许点外卖,外面的食物卫生没保障,容易吃坏肚子。张妈做的饭菜清淡健康,家里的营养师每周都会制定食谱,木棠以前也从没逾越过这条规矩。
可今天……
他放下手里的桶,目光扫过散落在地上的包装袋,最后定格在沙发缝里露出的一角手机上。他弯腰捡起来,解锁屏幕,外卖软件还停留在订单页面,那些炸鸡腿、螺蛳粉的名字刺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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