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公元1341年初春,江南的空气中却弥漫着铁锈与烽烟的味道。元廷在经历了前番几次试探性进攻的失利后,终于动了真格。名将脱脱帖木儿,这位以沉稳多谋着称的蒙古统帅,亲率二十万大军,其中更不乏五万精锐蒙古铁骑,浩浩荡荡,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直逼苏州城下。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军容之盛,令人望而生畏。
此时苏州城内,庄铮麾下仅有八万余兵马,面对数倍于己的强敌,他审时度势,深知野战必败,果断采取了坚壁清野、固守待援的策略。高厚的苏州城墙,成为了抵御洪水猛兽的唯一屏障。
脱脱帖木儿用兵老辣,并未急于强攻,而是先派兵扫清外围,彻底围困苏州,断绝其与外界的联系。他站在帅旗下,遥望那座如同巨兽般沉默的城池,见对方在如此大军压境之下竟能岿然不动,军容严整,不由感慨:“南人之中,竟有如此人物!此贼不除,必成大患!”
数日后,试探结束,真正的雷霆攻势开始了!
“轰!轰!轰!”
元军阵中,数十架投石机同时咆哮,巨大的石块裹挟着凄厉的风声,划破长空,如同陨星般砸向苏州城墙!每一次撞击,都引得城墙剧烈震颤,碎石飞溅,留下触目惊心的凹坑。夹杂在石弹中的,还有元军从西域引入的回回炮,发射着燃烧的火油罐,落地即炸开一片火海,黑烟滚滚,灼热的气浪炙烤着守城将士的皮肤。
“放箭!压制敌军弓手!”
“快!扑灭火焰!把伤者抬下去!”
城头上,守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呼喊。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城头倾泻而下,与元军仰射的箭雨在空中交织碰撞,噼啪作响,不时有士兵中箭,惨叫着从高高的城墙上跌落。滚木礌石如同瀑布般砸下,云梯上的元军如同下饺子般坠落,城墙根下很快便堆积起一层尸体和残破的兵器,鲜血染红了墙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
元军的进攻手段层出不穷。身披重甲的“怯薛”精锐,顶着盾牌,悍不畏死地攀爬云梯;巨大的攻城槌在士兵的推动下,一次次撞击着包铁的城门,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震得门后顶着的守军肝胆俱裂。
苏州城内,帅府之中。气氛凝重得如同外面的战场。
焚苍天王赵烈,性如烈火,早已按捺不住,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乱跳,怒吼道:“主公!元狗在城外如此猖狂叫骂,弟兄们死伤惨重!我赵烈受不了这鸟气!请给我三千兵马,我愿做先锋,出城劈了那脱脱老儿的帅旗!” 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
一旁身材魁梧、沉默寡言的 碎岳天王 虽未说话,但紧握的双拳和眼中燃烧的战意,表明了他的想法与赵烈一般无二。
庄铮端坐主位,面色沉静如水,他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赵天王,稍安勿躁。此时绝非出城浪战之时。脱脱用兵沉稳,城外必有埋伏,你贸然出击,正中其下怀。”
裂地天王石镇山 沉吟道:“主公,若不行险一搏,长久困守,粮草兵力恐难支撑。不如……趁夜袭营?”
庄铮再次否决:“脱脱乃沙场宿将,岂会不防夜袭?风险太大,一旦失利,军心溃散,苏州城顷刻即破,届时便是万劫不复。” 他目光扫过众将,最终定格在悬挂的地图上,“我们在坚守两日!元军连日猛攻,已成疲兵。我已命驻守嘉兴的 裂穹天王箫破军 率五万精锐伺机而动。待元军士气懈怠,我军内外夹击,倾巢而出,必能一举破敌!”
侍立一旁的军师 王崞 抚掌赞道:“主公英明!此策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内外呼应,必令元军首尾不能相顾,实乃万全之策!”
众人见庄铮谋划周详,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压下躁动,齐声应诺:“谨遵主公号令!”
接下来的两日,苏州城承受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击。元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不计伤亡地猛扑上来。城墙多处出现破损,守军伤亡急剧增加。尸体堆积如山,护城河已被染成暗红色。伤兵的哀嚎声、武器的碰撞声、战鼓号角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残酷无比的战争交响曲。守军将士凭借着对家园的守护之念和对庄铮的信任,硬是用血肉之躯,一次次将敌人击退,城墙上下,已是尸山血海,惨烈至极。
第三日,黄昏时分。连续猛攻的元军显露出了疲态,攻势稍缓。
就在脱脱帖木儿准备调整部署,发动最后一击之时,大地突然传来了沉闷而密集的震动声!远方地平线上,尘土飞扬,一支庞大的军队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元军侧翼!帅旗之上,“箫”字迎风招展,正是 裂穹天王箫破军 率领的五万生力军!
“援军到了!杀啊!!”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苏州城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原本疲惫不堪的守军,士气瞬间暴涨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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