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与任盈盈决意独自北上,面对任我行布下的危局。梁发深知此事牵涉日月神教内部纷争,更关乎令狐冲与任我行、任盈盈之间复杂的亲情与道义纠缠,自己若强行插手,反而不美。但是他还是沉声道:“大师兄,恒山之事,凶险异常。我与你同去,多个人也多份照应。”
令狐冲却缓缓摇头,目光坚定,他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复杂的任盈盈,转而面对梁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三师弟,你的心意,为兄心领了。但此事,终究是我与任我行之间的恩怨,是盈盈的家事,其中的是非曲直,总需做个彻底的了断。你如今是青帮之主,家大业大,三位弟妹更需要你守护。我不能因一己之私,将你和整个青帮都拖入这险恶漩涡之中,让你为我犯险。”
任盈盈也上前一步,对梁发盈盈一拜,眼中既有感激,也有决然:“梁帮主,您对我们夫妇的大恩,盈盈与冲哥永世不忘。但此事,确如冲哥所言,是我们必须自己去面对的家事。还请帮主成全,让我们自行解决。”
梁发看着眼前这对态度坚决的夫妇,知道再劝无用。他沉吟片刻,上前拉住令狐冲的胳膊,走到一旁僻静处,以内力传音,密语了一番。无人知晓他具体说了什么,只见令狐冲初时眉头微蹙,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决断,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密语完毕,梁发退后几步,脸上露出无奈却又带着祝福的笑容,拱手道:“既然大师兄和任大小姐心意已决,我再多言便是徒增烦扰。也罢,梁发在此,预祝二位此行一切顺利,逢凶化吉!盼你们早日了结恩怨,平安归来!”
说罢,他立刻吩咐手下:“备两匹最快的千里马,备足十日干粮清水,再取五百两黄金作为盘缠,速速送来!”
不多时,一切准备停当。令狐冲与任盈盈也不再耽搁,翻身上马。令狐冲于马背上对着梁发及送行的柳如烟、蓝凤凰、岳灵珊抱拳:“师弟,弟妹们,保重!”
“大师兄,盈盈姐姐,万事小心!”众女齐声嘱咐。
马蹄声起,卷起一路烟尘,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直奔北方那未知的风暴中心而去。
梁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眉头依旧微蹙。尽管他已做了安排,但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却并未完全消散。任我行此人,霸道狠厉,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他实在担心令狐冲与任盈盈此去吉凶难料。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府。有些隐患,必须彻底根除,他才能安心。
回到书房,他沉吟片刻,命人唤来了冷月。
冷月依旧是一身素净衣裙,面容清冷,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安静地站在书房中央,等待着梁发的指令。
梁发看着她,目光复杂。此女心思深沉,隐忍多年,虽未造成实质损害,但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枚散发着清香的丹药,递了过去。
“这是‘七色七花蛊’的解药。服下它,你体内蛊毒可尽除。”梁发的声音平静无波。
冷月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似乎有些意外,但她什么也没问,依言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
见她服下解药,梁发继续道:“你的过往,我不再追究。从今日起,我任命你为青帮客卿长老,不必参与帮中厮杀争斗,也不必留在这西山岛核心。苏州城内,有我青帮设立的一处善堂,专为收留帮中子弟的孤儿寡母,并教授孩童们读书识字。你便去那里,做个教书先生吧。那里远离江湖纷争,也算是个清净归宿。”
这看似是流放,实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和给予自由。客卿长老身份尊崇,却无实权;教书育人,远离是非,正合她如今看似心灰意冷的状态。
冷月闻言,深深看了梁发一眼,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归于永恒的沉寂。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躬身,声音淡漠:“冷月,领命。”
没有多余的话语,她转身便走,步履平稳地离开了书房,离开了这座囚禁她许久,也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是她唯一容身之处的西山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梁发心中那根关于内部隐患的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如此安排,既全了当初她维护如烟的一点情分,也彻底解决了这个潜在的麻烦,可谓仁至义尽。
一个月后,消息传来,任我行与令狐冲在悬空寺大战,结果被令狐冲打败,武功被令狐冲废了,成了一个普通人,被安置在恒山派中,与青灯古佛为伴。魔教教众群龙无首,已经退下恒山了。恒山派安然无恙,而令狐冲与任盈盈也自此销声匿迹,仿佛携手归隐,只留下无数的传说。
梁发听此消息后心里终于踏实了。
时光荏苒,倏然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日,梁发正在书房处理帮务,一封来自京城的密报被快马加鞭送到他的案头。他展开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又带着几分释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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