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见他终于不再反对,心中大石落地,神色也随之变得无比郑重。他走到窗边,仔细检查了四周,确认绝无隔墙之耳后,才回到令狐冲面前,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师兄,接下来我要传你的,是我梁家祖传秘术中最核心的部分,名为《易筋锻骨篇》。此术玄奥,乃是不传之秘,你需立誓,除你之外,天下绝不可有第二人知晓,即便师父师娘、小师妹,也绝不能透露半分!否则,必遭横祸!”
令狐冲见梁发神色如此郑重,心知此法定然关系重大,远超之前所传的“呼吸法门”。他虽性子洒脱,却极重承诺,当下挣扎着坐直身体,正色道:“三师弟对我恩同再造,我令狐冲在此立誓,今日所得秘术,必守口如瓶,若违此誓,教我天打雷劈,武功尽废,永世不得超生!”他本就已武功尽失,这誓言发得可谓极重。
梁发点了点头,这才将《易筋锻骨篇》的精要口诀,逐字逐句地传授给令狐冲。此法乃是《九阴真经》中的至高筑基法门,专于易筋洗髓,改善根骨,对于经脉损伤、体质虚弱有着逆天改命般的奇效。其行气路线、意念观想之法,与当今武林各派内功迥然不同,深合道家自然无为、生生不息之至理。
令狐冲武学天赋极高,初听时觉得晦涩难懂,但细细琢磨,又觉其中蕴含的武学至理博大精深,往往一言便能解开他往日练功时的许多困惑。他摒弃杂念,依言而行,引导那微弱的、新生的内息(来自于《疗伤篇》的温养),按照《易筋锻骨篇》的路线缓缓运行。
接下来的十日,令狐冲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必要的进食休息,所有时间都沉浸在《易筋锻骨篇》的修炼中,易筋锻骨篇也终于入门。梁发则在一旁护法,同时也不忘自身《混元功》的锤炼,内力亦在稳步恢复精进。
十天已经让令狐冲筋脉有了些许恢复。
十日之期转瞬即至。
再次登上那艘客船,蓝凤凰见到令狐冲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讶异。她精通药性,对人体气血变化极为敏感,此刻的令狐冲与十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生机勃勃的气息,绝非一个丹田破碎、经脉尽毁的废人所能拥有。
“咦?”她绕着令狐冲走了一圈,凑近嗅了嗅,奇道:“令狐公子,你这十日内……似乎另有奇遇?这体内生机,好生旺盛!”
令狐冲与梁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令狐冲笑道:“或许是蓝教主当日所言给了我希望,心情开阔,加之我师弟悉心照料,身体自然好了些。”
蓝凤凰狐疑地看了看梁发,也没有深究,笑道:“那就更好!省得我多费功夫。来吧,药鼎已备好!”
她引着二人来到船舱底层一个宽敞的隔间。这里热气蒸腾,药香扑鼻。房间中央,放置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大鼎,鼎下炭火熊熊,鼎内墨绿色的药液正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冒出浓稠的、带着奇异香味的气泡。鼎壁周围,刻画着各种虫豸花卉的诡异图案。鼎旁的地面上,还散落着许多药材的残渣,依稀可见形态奇特的根茎、色彩斑斓的菌类、甚至一些干瘪的毒虫尸体。
“脱去上衣,进鼎。”蓝凤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令狐冲深吸一口气,依言脱下衣衫,露出精壮但略显瘦削的上身。他走到鼎边,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灼热药气和磅礴能量,不再犹豫,在梁发的搀扶下,踏入鼎中,盘膝坐下。药液瞬间淹没到他胸口,滚烫的温度让他肌肉瞬间紧绷,但紧接着,一股股奇异的药力便如同无数细小的针芒,顺着毛孔,强行钻入他的体内!
“呃!”令狐冲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感觉并非单纯的灼烫,更像是有无数活物在他经脉中钻行、啃噬、又同时注入强大的生命力!
“运转你的内息,引导药力!能吸收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蓝凤凰喝道,同时双手连扬,将数种早已准备好的、闪烁着各色光泽的药粉投入鼎中。
“噗!”药液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颜色由墨绿转为深紫,又泛起丝丝金线!更加强猛、更加霸道的药力如同决堤洪水,冲向令狐冲的四肢百骸!
就在令狐冲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被这股狂暴力量撑爆、经脉传来撕裂般剧痛的刹那,他福至心灵,全力运转起《易筋锻骨篇》和《疗伤篇》!
刹那间,体内情形为之一变!
那原本横冲直撞的霸道药力,在《易筋锻骨篇》玄妙路线的引导下,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变得驯服了许多。它们不再盲目破坏,而是如同最精巧的工匠,沿着特定的路径,冲刷、拓展、滋养着每一条受损的经脉。那些断裂、扭曲、萎缩的经脉,在这股结合了奇药之力和道家至高法门的双重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接续、抚平、强化!
原本干涸的丹田,此刻仿佛化为了一个漩涡的中心,疯狂吸纳着散逸的药力和自身新生的内息。那丝丝缕缕的内息,在磅礴药力的灌注下,迅速壮大、凝实,从溪流变为江河,奔腾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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