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见状,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不再犹豫,拉着岳灵珊,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向着华山方向狂奔而去。
白板煞星被梁发拦住,眼看着令狐冲二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怒极,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小子!你找死!”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到了梁发身上,攻势瞬间变得如同狂风暴雨!
只见他身形飘忽不定,如同没有重量的鬼影,围绕着梁发急速旋转,双掌、指抓、肘击、膝撞……全身各处皆可为兵器,招式诡异狠辣,完全不合常理,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来,更兼内力阴寒歹毒,掌风爪影之中都带着一股侵蚀经脉的寒意。
梁发将《螺旋九影》身法催动到极致,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手中长剑则将风清扬指点的“无招”理念融入华山剑法之中,不再拘泥于固定招式,而是因敌变化,随心所欲。时而剑光如匹练,硬撼对方掌力;时而剑走轻灵,如清风拂柳,化解诡异爪击;时而沉稳如山,以“养吾剑法”固守,等待反击之机。
他内力雄浑,混元功生生不息,虽略逊于白板煞星数十年的积累,但精纯凝练犹有过之;轻功诡异,《螺旋九影》更是在灵动变幻上占了上风;剑法境界更是触摸到了“意在剑先”的门槛,往往能料敌机先。
一时间,两人竟斗得旗鼓相当!剑光掌影在山谷中纵横交错,劲气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地面上的碎石草木被四散的力道卷起,激射向四面八方。
白板煞星越斗越是心惊!他本以为对付一个华山二代弟子,即便有些名声,也不过是手到擒来。却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轻功、剑法竟均已臻至炉火纯青之境!尤其那剑法,看似是华山路数,但其中蕴含的挥洒自如、无迹可寻的意韵,竟让他这老江湖都感到难以捉摸,久攻不下!
他忍不住出声,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小子!你……你究竟是何人门下?岳不群绝无本事教出你这样的弟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武功?!”
梁发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知道此刻凶险万分,丝毫分心不得,只是全神贯注,见招拆招,将自身所学发挥到极致。他心知久战对自己不利,对方内力终究比自己深厚半分,必须寻找机会,一击必杀!
他故意将剑势收敛几分,显得有些后力不继,露出一个微小的破绽,似乎是久战之下内力消耗过巨所致。
白板煞星经验老辣,眼见梁发剑势微微一滞,左肋空门稍显,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狡诈与狠毒的光芒!“小子,内力不济了吧!给老夫躺下!”
他佯装全力一掌拍向梁正面,吸引梁发格挡,实则暗藏杀招的左手悄无声息地一抖——一枚细如牛毛、泛着幽蓝光泽的“透骨毒针”已无声无息地射出,直取梁发那露出的左肋空门!这正是他惯用的伎俩,与青海一枭如出一辙,却更加隐蔽狠辣!
然而,就在那毒针即将及体的瞬间,梁发眼中精光爆射!他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一招!之前与青海一枭交手吃过的亏,岂会再犯?
他脚下《螺旋九影》步法猛然一变,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右侧疾旋,同时手中长剑不去格挡那虚晃的一掌,而是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反手回削!
“嗤!”
毒针擦着他的左臂掠过,带起一溜血珠,火辣辣地疼!但终究避开了要害!
而也就在梁发旋身躲避毒针、白板煞星自以为得计、心神稍有松懈的万分之一刹那!
“大师兄!动手!”梁发猛地暴喝!
只见原本应该已经逃远的令狐冲,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从白板煞星侧后方的阴影中猛地窜出!他手中握着的,竟是半截不知从何处捡来的、锈迹斑斑的铁剑!他将全身残余内力尽数灌注于这半截铁剑之上,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剑,这一剑,人剑合一,有死无生!化作一道悲愤交加的流光,直刺白板煞星后心!
原来,令狐冲和岳灵珊并未真正远离。令狐冲深知梁发独战强敌之险,将岳灵珊安置在稍远处安全地带后,便立刻折返,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梁发早已察觉,两人心意相通,才有了这默契的配合与梁发那一声暴喝!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白板煞星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梁发和那志在必得的毒针上,哪里料到本该逃走的令狐冲会在此刻发出如此决死的一击?他感受到背后那凌厉无匹、凝聚了令狐冲所有精气神的剑意,骇然失色,想要回身防御已然不及!
仓促之间,他只能凭借数十年生死搏杀的经验,将护体真气凝聚于后背,同时反手一掌向后拍出,试图震开令狐冲!
“噗嗤!”
“嘭!”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令狐冲那半截铁剑,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与意志,竟是硬生生破开了白板煞星仓促间布下的护体真气,深深刺入了其后背!虽然入肉不深,但剑尖蕴含的凌厉剑气已然伤及其内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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