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正气堂,众师兄弟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对梁发的由衷敬佩。陆大有(陆猴儿)最为活泼,早已按捺不住,手舞足蹈地大声嚷嚷起来,唾沫横飞:
“我的老天爷!三师兄!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刷刷刷几剑,就把那两个什么剑宗的家伙打得屁滚尿流!还有那嵩山派的狗屁师叔,竟然敢放暗器,结果呢?哈哈,三师兄反手就废了那姓从的一条胳膊,一掌拍得那姓封的吐血!解气!太解气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我华山撒野!”
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引得周围弟子一阵哄笑和附和,看向梁发的目光充满了狂热。这一战,梁发可谓是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保住了华山派的颜面与安定。
令狐冲也搭话,他虽然败于封不平之手,脸上却并无多少沮丧,反而用力拍了拍梁发的肩膀,笑容爽朗中带着一丝自省:“三师弟,好样的!今日多亏了你!师兄我……唉,平日里疏于练剑,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实在惭愧。看来往后,我也得收收心,好好向师弟你请教请教,把这身功夫再拾掇拾掇了!”他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梁发的强悍实力,确实给了他不小的刺激和动力。
岳灵珊也挤到前面,扯着梁发的衣袖,俏脸上满是兴奋与崇拜:“三师兄!你的剑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比以前大师兄耍得还好看,还厉害!明天你也教教我好不好?我也要学那么厉害的剑法!”她眨着大眼睛,满是期盼。
面对众人的赞誉和热情,梁发心中亦是暖流涌动,温言道:“小师妹过奖了。大师兄的剑法天赋远胜于我,只是一时疏忽罢了。你想学,师兄自然教你。”他又对令狐冲道,“大师兄言重了,你我师兄弟,互相切磋,共同精进便是。”
他的目光扫过围住他的众人,惊奇地发现,许多弟子身上所穿的服饰已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以往杂乱的衣衫,而是分为了两种——大部分年轻弟子穿着统一的灰色劲装,显得干净利落;而如高根明、施戴子等入门较早、武功已有根基的弟子,则穿着淡青色的长衫,气度俨然。
梁发心中一动,看向身旁的高根明,好奇地问道:“六师弟,这服饰……还有大家的状态?”
高根明脸上露出笑容,解释道:“三师兄,你被罚上思过崖后不久,师父便召集我们,说你提出的‘华山外门’以及青衣、灰衣区分之议,甚好。于是便命我将在黑云寨准备的那些衣物和初步拟定的规章都推行了下去。如今,正式入门、修炼内功剑法有成的,为内门弟子,着青衣;新近招募、尚在打根基、学习基础武功的,为外门弟子,着灰衣。黑云寨也已正式更名为‘华山外门’,由我和七师弟轮流带内门弟子前去驻守、历练,同时也教导外门弟子武功。”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敬佩:“三师兄,你这提议,当真激发了弟子们的向武之心!如今大家练功都格外卖力,尤其是那些灰衣弟子,个个憋着股劲,都想早日通过考核,换上这身青衣呢!”
梁发闻言,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提议被采纳的欣慰,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岳不群终究是采纳了他的建议,这证明他的想法对华山派确有益处。但想到方才岳不群那深邃难测的眼神,以及此刻自己这身武功的来源……他隐隐觉得,岳不群可能会过不去这个坎儿。
次日清晨,梁发便被召至岳不群的书房。
书房内檀香袅袅,岳不群端坐于书案之后,面沉如水。宁中则也坐在一旁,眼中带着关切,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发儿,你昨日力挫强敌,扬我华山威名,为师心中甚慰。”岳不群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只是,为师观你昨日所用身法,诡异莫测,绝非我华山派所有。还有你的剑法,虽根基仍是华山路数,但其中精义变化,已然超脱樊笼,远非昔日可比。你……能否告诉为师,你这身法与剑法精进之秘,从何而来?为何短短时日,进步如此神速?”
还是来了!梁发心中凛然。他知道这个问题必然无法回避。风清扬前辈曾严令不得透露其行踪,而《螺旋九影》和领悟的“无招”理念,更是牵扯到《九阴真经》和剑宗绝学,无论如何也不能据实相告。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师父……弟子……弟子在思过崖上面壁,日夜苦思,偶有所得……这身法,是……是弟子自己胡乱琢磨,结合华山轻功演变而来……至于剑法,亦是反复揣摩本门剑谱,勤加练习所致……”他这番话漏洞百出,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取信。
岳不群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声都敲在梁发的心上。书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
“自己琢磨?胡乱演变?”岳不群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发儿,为师教导你多年,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你当为师看不出来,你那身法精妙绝伦,暗合玄理,绝非闭门造车所能创出!还有你那剑法境界,已然触摸到‘意在剑先’的门槛,这又岂是苦练华山剑谱便能达到的?你莫非……是偷学了别派武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