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上,日子依旧平静。梁发刚和柳如烟做完《易筋锻骨篇》的晨课,看着她气色日益红润,气息也愈发悠长,心中正自欣慰。突然,崖下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远比施戴子平日送饭时要快得多,也凌乱得多。
只见施戴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冲上崖来,脸上满是惊惶之色,甚至连礼数都顾不得了,急声道:“三师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梁发心中一沉,上前一步扶住他:“七师弟,莫慌!慢慢说,发生何事?”
施戴子喘着粗气,语速极快:“是……是嵩山派!嵩山派的师叔陆柏,带着两个自称是华山剑宗传人的家伙,叫什么封不平、从不弃的,打上山来了!他们先是去了黑云寨,说我们是什么‘华山外门’,不合规矩,动手挑了我们好几个弟兄,青山和石柱他们都受了轻伤!现在,他们直接杀上华山主峰,直奔正气堂去了!高师兄已经带人赶去支援,让我赶紧来通知你!”
梁发眼中寒光一闪!嵩山派!左冷禅果然还是动手了!这可比原着中的动作早了很多,难道是我这只蝴蝶改变了事情的走向?来不及多想。
“师父和师娘他们呢?”梁发沉声问道。
“师父、师娘和众位师兄弟正在正气堂与他们对峙!情况危急,三师兄,你武艺高强,我们一起下山救援吧?”施戴子道。
梁发略一沉吟,心中已有决断。他看了一眼身旁同样面露忧色的柳如烟,快速交代道:“如烟,你留在崖上,锁好铁索,无论听到什么动静,绝不可下来!七师弟,我们走!”
他深知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岳不群和宁中则虽强,但嵩山派有备而来,加上两个剑宗高手,胜负难料。他必须尽快赶去!
……
与此同时,华山正气堂前,气氛剑拔弩张。
岳不群与宁中则并肩立于堂前台阶之上,身后是岳灵珊、高根明以及匆匆赶来的部分华山弟子,个个面色凝重,手握剑柄。令狐冲也赫然在列,虽然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台阶之下,以嵩山派“仙鹤手”陆柏、“托塔手”丁勉为首,站着十几名嵩山弟子,气势汹汹。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陆柏身旁的两人。一人身材高瘦,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腰间佩剑古朴,正是封不平。另一人则矮壮一些,面带倨傲之色,乃是从不弃。
陆柏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岳师兄,别来无恙啊?今日陆某与丁师弟前来,并非有意挑衅,实是为华山正统计!这两位,”他指了指封不平和从不弃,“乃是昔年华山剑宗的正宗传人,封不平封师兄与从不弃成师兄。剑气二宗本属同源,如今剑宗传人意欲重归华山,光大门户,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嵩山派岂能坐视不理?特来相助二位师兄,回归华山!却不知岳掌门为何紧闭山门,拒不接纳?”
岳不群面沉如水,声音却依旧保持着一派掌门的从容:“陆师兄此言差矣。剑气之争,乃是华山派内旧事,早已尘埃落定。剑宗一脉,当年败走华山,便已自立门户,与如今的华山气宗,并无瓜葛。此二人,更非我华山派弟子。嵩山派的手,是否伸得太长了些?”
“并无瓜葛?”封不平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岳不群!我封不平自幼在华山长大,习的是华山剑法,拜的是华山祖师!这华山的一草一木,都刻着我剑宗的印记!你说并无瓜葛?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看是你岳不群心胸狭隘,容不得我剑宗子弟,霸占华山基业,徒使华山派在你手中日渐式微!这华山掌门之位,早该换人了!”
从不弃也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就是!岳师兄,你若自认技不如人,怕了我们剑宗绝学,不如早早退位让贤,也免得动起手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放肆!”宁中则怒斥一声,“华山掌门之位,岂是你们可以妄加议论的!”
岳不群抬手止住宁中则,目光平静地看着封不平二人,淡淡道:“看来二位今日是非要动手不可了?”
封不平傲然道:“既然道理讲不通,自然要以剑论高低!华山掌门,能者居之!岳不群,你可敢与我等比剑定输赢?若你胜了,我二人立刻下山,从此不再踏足华山半步!若你败了……哼,就请交出掌门之位!”
“比剑换帅?”岳不群眼中精光一闪,抚须沉吟。他心知这是嵩山派的阳谋,但此刻众目睽睽,若是不应,反倒显得心虚怯战,于华山声誉有损。
“好!岳某便应下此战!”岳不群沉声道,“不过,二位既然声称是华山弟子,此战便属华山内务,按规矩,当由门下弟子先行切磋。冲儿!”
“弟子在!”令狐冲越众而出,脸上那抹懒散已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去领教一下这位封师叔的高招。”岳不群吩咐道,意在先让令狐冲试探对方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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