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寨的校场,晨曦微露。梁发卓立场中,体内《混元功》内力如潮汐般缓缓运转,感受着那层阻隔在第二重境界前的无形壁垒。虽进展缓慢,但他能察觉到自身内力日益精纯浑厚,对“混元如意”的感悟也深了一分。《螺旋九影》更是勤练不辍,身形闪动间,残影已能维持更久,速度与灵活性远超寻常江湖好手。
然而,这份潜心修炼的宁静,再次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李家庄的里正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地奔上山,带来了一个令人愤懑的消息——隔壁白石镇,近日出现了一个形貌诡异、武功高强的淫贼,夜入民宅,玷污女子,闹得人心惶惶,官府缉拿数次,非但无功而返,还折损了几名捕快。
“又是华山脚下!”梁发剑眉紧锁,心中疑云密布。黑风岭之事方歇,白石镇又起波澜,这接二连三的事端,绝非巧合!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心头。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不断撩拨,意图将祸水引向华山,或者说,是在试探华山派的反应与实力。原着中岳不群虽也是四处奔波除贼,但是频率这么高吗,梁发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俗务太影响修炼武功了!
他详细询问了那“青面鬼”的形貌特征,里正的描述让其更加确信,此獠绝非普通采花贼。事不宜迟,必须尽快铲除,以安民心,亦要查清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高根明与施戴子立刻请命同行。
梁发摇头,目光扫过初具规模的山寨:“山寨新立,根基未稳,需得力之人坐镇。你二人留守,加强戒备,谨防有人趁虚而入。我独自前往,目标更小,行事更为便宜。”
这时,柳如烟轻移莲步上前,柔声细语道:“梁公子,您一人前去,纵使神功盖世,身边总需个机灵人传递消息、望风探路。舍弟青山虽武功低微,但对周边道路极为熟悉,人也还算伶俐,或许能帮上些忙,让他随行,也好有个照应?”她话语恳切,眼中带着担忧和期盼。
梁发看向柳青山。少年立刻挺直腰板,眼神灼灼,满是渴望。略一思忖,带上这个熟悉地形、机敏过人的少年,确能省去不少麻烦,亦可让其历练一番,见识江湖险恶。
“也好。”梁发颔首,“青山,你随我同去。记住,一切听我号令,绝不可擅自行动,遇事以保全自身为要。”
“是!梁大哥!青山明白!”柳青山激动应下。
……
与此同时,嵩山峻极禅院内,气氛森然。左冷禅负手立于窗前,望着云海翻涌,面色阴沉如水。身后,“托塔手”丁勉垂手恭立。
“好个梁发!好个华山派!”左冷禅声音冰冷,“黑风岭之事,非但没能折了岳不群的颜面,反倒让他这个三弟子露了脸!看来,岳不群这‘君子剑’,倒是教出了几个好徒弟!”
丁勉低声道:“师兄,据探,那梁发年纪虽轻,但心思缜密,行事果决,武功也已登堂入室,尤其内力颇为不俗,假以时日,恐成心腹大患。”
“心腹大患?”左冷禅冷哼一声,眼中厉芒骤现,“那就在他尚未长成参天大树之前,连根拔起!岳不群伪善无能,华山气数已尽,合该由我嵩山统领五岳!岂容一个小辈碍手碍脚!”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次,我亲自请动了‘青海一枭’。”
丁勉脸色微变:“青海一枭?那个出身西域,武功诡异歹毒,嗜杀成性的独行客?他肯出手?”
“只要代价足够,没有他不敢啃的骨头。”左冷禅语气森然,“此獠武功路数刁钻狠辣,尤擅奇门暗器与毒功,心性残忍,正合用来了结那梁发!让他去白石镇闹出动静,以梁发那爱管闲事的性子,必会前去。届时……哼!我要让岳不群,痛失臂膀!”
“师兄算无遗策!”丁勉躬身道,“如此一来,既可除掉梁发这隐患,又能进一步打击华山声望,可谓一箭双雕。”
……
梁发与柳青山脚程极快,午后便抵达了笼罩在恐慌中的白石镇。镇内萧条,行人面带惊惧。梁发未惊动任何人,依着线索,悄然潜至镇外那处荒废宅院。
宅院孤寂破败,荒草萋萋,阴气逼人。梁发示意柳青山藏身于远处茂密树丛后,低声叮嘱:“你在此望风,仔细观察,若有异动或半个时辰后我未出,立刻退回黑云寨报信,绝不可妄动!”
柳青山紧张点头,握紧短刃,屏息凝神。
梁发则气息内敛,将螺旋九影身法施展到极致,如同一缕青烟,自断墙处飘入院内。院内死寂,他凝神细听,主屋方向仅有一道细微、绵长且带着阴冷气息的呼吸声。
他心中稍定,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闪身而入。
屋内昏暗,弥漫着尘土、霉味与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气。一个瘦骨嶙峋、灰袍罩身的身影背对门口,盘坐于地。其脖颈细长,裸露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青白色。
感受到生人气息,那身影缓缓转头。一张脸瘦削如骷髅,眼窝深陷,瞳孔竟是死寂的灰白色,眼神麻木冰冷,嘴角咧开,露出焦黄牙齿,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嘿嘿,又来个不知死活的?正好,某家的‘幽冥爪’正需新鲜气血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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