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韩春明刚才的话，再联系杨正清的工作性质，神情也不由严肃起来。
这么说，韩春明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个重大消息？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还说得那么肯定。
徐仲明看向韩春明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面对众人的注视，韩春明定了定神，点头答道：“嗯。”
“你怎么知道今年会恢复高考？”
见韩春明点头，杨正清立刻厉声追问：“这件事在我们部门里，还处在初步研讨阶段，参与讨论的不过五个人！”
“你老实交代——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你的？”
说到最后，他脸色严厉，气势逼人。
这番话透露出两个信息：
一是他的工作单位——教育部；
二是高考恢复的提议目前仍处于初步讨论阶段，离最终决定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这也正是杨正清反应如此激烈的原因。
一个只有五人参与的提案若被泄露，无疑是严重的机密外泄。
更何况这件事涉及面之广，影响人数可达数百万，杨正清怎能不严肃对待！
“没有人泄露。”
迎着杨正清锐利的目光，韩春明坦然摇头，“是我自己推测的。”
“推测的？”
杨正清一脸不信，“你凭什么这么推测？”
“其实并不难推测。”
韩春明轻松地笑了笑，“十年动荡已经结束，许多停滞的政策正在逐步恢复。”
“高考作为人才培养和选拔的机制，关乎一代青年的命运，也关乎我们炎国的未来。”
“所以，”
韩春明语气坚定，“恢复高考是唯一且必然的选择！”
这番话让在场三人都为之一震。
确实有道理。
这样的推测，完全可能成立。
杨正清不由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韩春明的解释。
但他随即追问：“即便如此，你又为什么断定是今年？”
显然，他心中的疑虑虽有缓解，却仍对韩春明话语中的细节十分在意，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这就要从当前的形势说起了。”
韩春明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首先，眼下返城青年的情况，我不必多说……解决待业青年问题，已经刻不容缓。”
“其次，许多条件已经成熟……”
“硬件方面，各校区已经……”
“软件方面，**运动……”
“最后，还要回到人才培养的紧迫性与科教兴国的大局……”
房间里，韩春明的声音平稳而清晰。
起初，杨老几人还边听边悠闲地喝茶，神情期待。
但随着韩春明深入分析，他们脸色逐渐严肃庄重起来。
他所说的内容，已不仅仅是逻辑严密、有理有据。
许多信息如草蛇灰线，看似无关，
经他一番梳理串联，
答案已呼之欲出。
就连杨正清本人，
听完这番话，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作为这项决议的直接参与者与支持者，
他对前期讨论的内容再清楚不过。
尚还认为，其中存在诸多阻力和难以推进的难点。
但此刻，听了韩春明的一席话，
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心中豁然开朗。
“抱歉！”
他来不及向众人解释，匆匆致歉后，
便快步冲回屋内，关上门，拿出纸笔，奋笔疾书起来。
“……删”
看到这一幕，韩春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杨老与徐仲明对视一眼，
目光再次落到韩春明身上，
与先前已大不相同。
这青年，
实在……
太不可思议了！
不久后，韩春明离开了天萃苑。
小屋客厅里，
杨老和徐仲明静静等待着。
这一等，便是两个多小时。
杨正清紧闭的房门终于再次打开。
“哈哈！”
杨正清大笑着走出来，
脸上不见丝毫疲惫，反而充满兴奋与激昂。
他环顾客厅，未见韩春明，忍不住问道：“春明呢？”
“都过去两个小时啦！”
杨老含笑回应。
“哦！”
杨正清这才意识到时间已过去这么久，
不禁叹息：“他已经回去了啊！”
语气中满是遗憾。
“怎么样？”
杨老挑眉问道。
“通了！”
说到这里，杨正清眼中闪烁着激动：“全通了！”
“我打算明天就递交上去！”
他随即问道：“您老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
杨老摆摆手，望着儿子说道：“好好干！”
“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
杨正清眼中涌动着激动：“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要是这样还不行，我也没脸姓杨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正清！”
徐仲明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不急！不急！”
杨正清笑着回应，
但眉宇间已难掩兴奋。
两人相视一眼，似乎同时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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