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那永恒般的寂静终于被一丝微不可察的吐息声打破。
龙霄缓缓睁开双眼。
眸底深处,仿佛有亿万星河流转、时光长河奔涌的虚影一闪而逝,旋即复归为古井无波的深邃。历时不知多久的参悟,时间宝石所蕴含的、关于“时间”这一宇宙基石的无穷奥妙与规则碎片,已被他以自身独特的“道”与神识,细细梳理、理解、消化,化为了自身境界与认知的一部分。这不是掠夺,而是交流与升华。
此刻,他对时间的感知、理解与掌控,已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远超闭关前的层次。尽管受限于此方宇宙的规则和他自身的道路,他无法像时间宝石的持有者那样肆意拨弄时间长河,但在自身力量影响范围内,对时间流速的细微调节、对“时机”的精准把握、乃至窥见一些关键节点的“可能性”分支,都已不再是难事。这不仅是战斗力的隐性飞跃,更是对世界本质认知的维度提升。
悬浮于他身前时间宝石,依旧散发着温润的翠绿色光芒,仿佛从未被触动。龙霄伸手,宝石轻盈落入掌心,光芒内敛。他没有丝毫留恋,心念一动,宝石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体内那特殊的储存空间。古一法师的托付,他未曾忘记。
“看来,得找个时间,找一下史蒂芬了。”龙霄低声自语,脑海中闪过那个在未来片段中接过至尊法师衣钵的医生身影。
他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许久未动的筋骨,周身并无久坐的滞涩,反而充盈着一股圆融通透、仿佛与周遭时空更加和谐统一的气息。左手拇指上的法则之戒,那淡金色的微光已经稳定下来,不再闪烁,戒指本身显得更加古朴内敛,却又隐隐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感”,显然在吸收了大量时间法则余韵后,也有了长足的“成长”。
目光转向那厚重的密室墙壁,龙霄心念微动。
嗡……
墙壁内部传来低沉而平稳的机械运转声。在贾维斯的操控下,厚重的钢筋混凝土夹铅板墙壁,层层叠叠地向两侧滑开,重新露出了通往别墅内部的阶梯入口。
外界的光线和空气涌入,带着与密室截然不同的、属于“生活”的气息。
龙霄拾级而上,步伐平稳地回到了别墅的主客厅。
客厅内空旷寂静。昂贵的家具一尘不染,智能家居系统在无声运作,维持着恒温恒湿,巨大的落地窗外,太平洋的海浪依旧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悬崖。但,没有人气。
托尼惯常乱扔的机械零件、喝了一半的酒杯、散落的全息投影设计图……所有属于那个聒噪天才的痕迹,此刻都不见了。甚至连空气里那股混合了机油、咖啡和高级古龙水的“斯塔克”味道,都淡了许多。
“诶?都不在吗?”龙霄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以托尼的性格,就算自己闭关,他的别墅也应该是热闹的中心才对。
他并未动用视觉或听觉去搜寻,而是心念微动,庞大而精微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又似无形的波纹,瞬间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极速扩散开去!
神识扫过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地下的实验室,设备停转,积了薄灰,车库几辆豪车安静停放,停机坪空荡……确认无人。
神识继续向外蔓延,覆盖马里布区域,掠过海岸线,涌入洛杉矶城区……没有托尼和五竹那独特气息的反馈。
龙霄神色不变,神识的覆盖范围骤然扩大!仿佛没有边界一般,向着更广阔的区域延伸!山川、河流、城市、乡村……无数信息流如同海啸般涌入他的感知,又被他瞬间过滤、分析。
终于,在遥远的东海岸,那座名为纽约的繁华都市深处,他捕捉到了两道熟悉的气息波动。
一道是托尼·斯塔克,气息中带着他特有的、混合了科技能量的活跃与一丝……紧绷?另一道则是五竹,那如同精密仪器般稳定、却蕴含着内敛锋芒的存在感,正与托尼的气息紧邻。
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顶端?而且,周围的空间能量波动异常活跃,甚至……有些混乱。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恐慌、以及一种……非地球的、带着冰冷金属和异种能量的气息?
龙霄的神识略微聚焦,瞬间看清了那片区域的景象——虽然隔着遥远距离和建筑阻隔,但通过能量场和生命气息的反馈,他脑海中已然构建出一幅清晰的画面:
纽约市中心,斯塔克大厦,楼顶及周边空域,正陷入一片混乱!数道巨大的、如同裂隙般的空间通道悬停在城市上空,源源不断地涌出造型奇特、驾驶着飞行器的外星士兵!它们正在对城市进行无差别的攻击和破坏!地面上一片狼藉,火光、浓烟、爆炸声、人群的哭喊尖叫声不绝于耳。
而斯塔克大厦楼顶,金红色的钢铁侠正灵活地穿梭于外星飞行器之间,掌心炮和肩部微型导弹不断发射,拦截着攻击,保护着下方脆弱的建筑和人群。他的动作迅捷,但战甲上已有多处损伤,能量反应也有些不稳——显然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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