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背景音乐从隐藏式音响流淌出来,是托尼钟爱的经典摇滚乐,节奏强劲却不刺耳,恰到好处地烘托着工作的节奏。空气中弥漫着焊接金属的微焦气息、润滑油的味道,以及一种名为“希望”的昂扬情绪。
托尼·斯塔克赤裸着上半身,胸口曾经安放反应堆的位置现在光滑平整,只有皮肤下健康的肌肉线条。他动作迅捷而精准,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纯粹沉浸在创造中的专注与兴奋。机械臂在他指令下灵巧地舞动,将一块块经过精心设计、闪烁着金属寒光的装甲部件组装、焊接、调试。金红色的涂装在特殊灯光下反射着迷人的光泽——那是新一代马克战衣的雏形。
工作台上,除了各种精密工具和半成品零件,还静静地躺着那颗在山洞里用导弹零件和汽车电瓶拼凑出来的、粗糙的初代方舟反应堆。它曾是他的生命线,也是他濒死的象征。现在,它完成了历史使命,像一个退役的功臣,安静地躺在那里。
托尼偶尔瞥它一眼,眼神复杂。他需要新的能源,更强大、更稳定、更持久的能源,来驱动他构想中更强大的战甲。但新的元素是什么?他一直没能找到完美的答案,现有的元素周期表似乎都差了点意思。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幽灵般静立在实验室角落、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五竹,忽然动了。
他无声地走到工作台前,伸出那只修长稳定、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手,拿起了那颗退役的反应堆。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拿起一件工具。
托尼眼角余光瞥见,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嘿,小心点,那玩意儿虽然退役了,但里面的钯……”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五竹那双平静的“眼睛”凝视着反应堆的核心部分,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高速的数据流光芒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紧接着,五竹转向旁边一块空闲的全息投影区域。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在空中虚点了几下。
“嗡——”
空气中泛起涟漪,一个复杂、精密、不断旋转变化的立体分子结构模型被凭空投射出来!那并非地球上任何已知元素的稳定结构,它更加复杂,能量键的排布方式充满了某种超越常规物理规则的和谐与力量感。
模型旁边,瀑布般的数据流同步生成、刷新,详细列出了该结构的原子序数(一个托尼从未见过的巨大数字)、预估质量、键能、衰变周期(长得令人咋舌)、以及……理论能量密度。
一个数字跳了出来,让托尼瞬间停止了手中的所有动作,音乐似乎都在他耳边消失了。
那个能量密度数值,比他现有反应堆使用的钯元素,高出整整两个数量级!并且稳定性指标好得惊人。
“我觉得,”五竹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实验室的氛围,将托尼从震撼中拉回现实,“你可以尝试使用这个元素。”
托尼猛地放下手中的激光焊接笔,几乎是小跑着冲到全息投影前,身体前倾,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那个旋转的模型和旁边的数据。“这……这是什么?一种新的元素?我从未见过这种排列方式!它的能级跃迁……稳定性……”他的大脑如同超级计算机般飞速运转,消化着那些超出常识的数据。
“准确地说,”五竹的声音依旧平稳,“这是一种人工合成元素。在我的基础记忆库中,有它的结构记录。它被用于驱动某些型号的……星际战舰的主能源核心。”
“星……星际战舰?!”托尼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亢奋。他的目光在那个能量密度数值和“星际战舰”这个词之间来回扫视,想象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狂奔。
如果能将这种能量密度应用到他的战甲上……那意味着什么?近乎无限的续航能力?足以驱动更强大能量武器的澎湃动力?甚至……为战甲搭载一些他以前只敢在草稿纸上勾勒的、能耗恐怖的“幻想级”装备?
“天哪……这太……这简直是……”托尼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猛地转身,看向五竹,眼神灼热得几乎能点燃空气,“你有它的合成路径吗?需要什么条件?原材料是什么?地球上能找到吗?还是需要……呃,外星矿石?”他瞬间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五竹将手中的旧反应堆轻轻放回工作台。“合成路径需要根据此方世界的物质基础进行重新推导和适配。我的记忆库中只有目标结构和部分理论参数。原材料需求清单,正在根据现有元素数据库进行匹配演算。”他顿了顿,补充道,“根据初步演算,部分关键催化剂和极端合成条件,可能超出你当前实验室设备的极限。”
“极限?”托尼的嘴角咧开一个标志性的、充满挑战意味的笑容,“我最喜欢挑战极限了!”他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那是一种混合了天才的傲慢、科学家的狂热以及绝境逢生后对力量的极度渴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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