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苏家庄园,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影一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详细地汇报了昨晚在天台与龙霄交手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包括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精妙绝伦的招式,以及最后那近乎碾压般的强大。
“…属下无能,合我三人之力,未能试探出其深浅,反被其轻易制服。据属下判断,其修为…恐怕已臻先天之境!”影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说出这个判断时,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
“先天?!” 原本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苏正宏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旁边的柳婉如也是瞳孔骤缩,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溅出几滴茶水。
“你确定?”柳婉如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带着锐利的质疑,“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先天之境?影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这个消息太过骇人听闻。他们夫妇二人天赋异禀,又有苏家海量资源堆砌,苦修数十载,也才在前几年堪堪突破至宗师境界。先天之境,是多少武者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天堑!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在这个年纪达到先天?这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属下愿以性命担保!”影一抬起头,眼神坚定却又带着苦涩,“若非亲身经历,属下也绝不敢相信。他的内力凝练程度、对力量的掌控、以及那深不见底的气息…绝非内劲层次所能拥有!属下在他面前,感觉如同溪流面对瀚海,根本无力抗衡。”
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苏正宏和柳婉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涛骇浪。他们相信影一的判断,正因如此,才更加震撼。
“十八岁的先天…”苏正宏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眼神变幻不定,“这意味着什么?要么他身负绝世传承,要么…他本身就是千年不遇的妖孽之才!”
柳婉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她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先天之境,确实了不起,足以让他成为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甚至开创一个不小的家族。但,也仅此而已。”
她看向丈夫,语气理性而冷酷:“苏家与上官家的联姻,关乎的是两大世家的战略联盟,涉及的利益盘根错节,甚至影响到更高层面的格局。一个先天武者,哪怕他再天才,在没有成长起来、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和背景之前,终究只是一个人。个人的武力,在庞大的世家机器和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面前,还是太过单薄了。”
苏正宏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婉如说得对。除非…除非这个龙霄,将来能展现出足以撼动上官家根基的潜力或实力,或者他背后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能让上官家都忌惮的势力。否则,仅凭他先天武者的身份,还不足以让我们冒着与上官家决裂的风险,去支持他和月月。”
他们欣赏天才,但作为家主和主母,他们必须为整个家族的命运负责。
柳婉如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的景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看来,我之前倒是小觑了这个年轻人。那点东西,确实是对一位先天武者的侮辱了。”
她转过身,眼神已然变得坚定:“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江南市了。”
苏正宏看向她:“你打算?”
“一是去见见月月,这丫头,这么久没见,怕是翅膀硬了。”柳婉如语气中带着一丝母亲的嗔怪,但更多的却是决断,“二是,亲自去会一会这个龙霄。我倒要亲眼看看,这个十八岁的先天,究竟是何方神圣,值不值得我苏家…为他赌上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也好。”苏正宏点头,“你亲自去,分寸把握得更好。切记,暂时不要与他交恶。如此年轻的先天,即便不能为友,也绝不能轻易为敌。”
“我明白。”柳婉如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精明与算计,“是龙是虫,待我亲眼看过便知。若他真有过人之处,或许…也未尝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当然,前提是他能证明自己拥有匹配野心的实力。”
她立刻吩咐下去:“备车,去江南市。通知下去,暂时停止对龙霄的一切行动,等我到了再说。”
一道指令从金陵苏家庄园发出,原本暗流涌动的局势,暂时变得微妙起来。
江南大学,女生单人宿舍。
周六的上午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温馨的房间里。苏月慵懒地从睡梦中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丝绸睡裙勾勒出青春美好的曲线。周末没有课,她正计划着下午约龙霄一起去图书馆。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轻柔却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苏月揉着惺忪的睡眼,赤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也忘了先看看猫眼,下意识地就直接打开了房门。
然而,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苏月瞬间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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