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场群雄为龙霄惊世骇俗的武功惊叹不已,为击退金轮法王而欢欣鼓舞之时,郭靖满面红光,大步走到场中。他先是对龙霄拱手致意,随后环视全场,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陆家庄:
“今日英雄大会,我中原武林先有杨过贤侄力挫霍都,后有龙霄少侠惊退金轮法王,实乃双喜临门!郭某心中欢喜,借此良辰吉日,欲再添一桩喜事!”
众人闻言,纷纷安静下来,好奇地看向郭靖。黄蓉站在丈夫身旁,笑容温婉,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郭靖伸手将杨过拉到身边,朗声道:“过儿是我义弟之子,与我情同父子。这些年来,他武功大成,今日又为中原武林立下大功,郭某深感欣慰。”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洪亮:“小女郭芙,年已及笄。郭某不才,愿在此将小女许配给过儿,成就秦晋之好!不知各位英雄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好!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郭大侠的千金配杨少侠,再合适不过了!”
“恭喜郭大侠!恭喜杨少侠!”
群雄纷纷道贺,气氛热烈非常。郭芙站在母亲身边,羞得满脸通红,却忍不住偷眼去看杨过,眼中满是期待。
然而杨过的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抬头,看向郭靖,眼中满是震惊与无措。
“郭伯伯,我...”杨过急忙开口,却被众人的贺喜声淹没。
郭靖笑呵呵地拍拍杨过的肩膀:“过儿,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芙儿虽然有些任性,但心地善良,你们...”
“郭伯伯!”杨过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郭靖的话。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杨过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郭靖,一字一句道:“郭伯伯的好意,过儿心领了。但是,这门亲事,过儿不能答应。”
“什么?”郭靖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杨过会当场拒绝这门人人称羡的亲事。
郭芙的脸色由红转白,眼中瞬间噙满泪水,猛地一跺脚,转身跑回内堂。黄蓉急忙示意下人追上去安慰自家小姐。
郭靖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解地问道:“过儿,这是为何?莫非你觉得芙儿配不上你?”
杨过摇头,语气诚恳:“郭伯伯误会了。芙妹很好,是过儿配不上她。而且...”他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小龙女。
小龙女感受到他的目光,轻轻走上前来,与杨过并肩而立。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已然心意相通。
杨过鼓起勇气,握起小龙女的手,对郭靖和全场英雄朗声道:“过儿心中早已有所爱之人,她就是我的师父,小龙女。我们早已互许终身,此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师徒相恋?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在场众人无不面露惊骇之色,窃窃私语声四起。
“这...这成何体统!”
“师徒如父子,怎能结为夫妻?”
“枉费郭大侠一番好意,竟是如此不知廉耻!”
郭靖更是如遭雷击,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他指着杨过,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过儿!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师徒名分,天地伦常,岂容亵渎!”
黄蓉急忙拉住丈夫,柔声对杨过道:“过儿,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儿戏。你年纪尚轻,或许是一时糊涂...”
杨过却坚定地摇头:“郭伯母,过儿并非一时糊涂。我与龙儿真心相爱,天地可鉴。师徒名分固然重要,但真情更是难得。我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相守?”
“荒谬!”郭靖勃然大怒,“礼法伦常,岂容你如此践踏!过儿,我本以为你已明事理,没想到竟如此糊涂!今日我非要你清醒不可!”
说着,郭靖竟举起手掌,就要向杨过劈去!
“靖哥哥不可!”黄蓉急忙阻拦。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倏然闪至郭靖与杨过之间,正是龙霄。
龙霄拱手道:“郭大侠,请容在下一言。”
郭靖见状,当即放下手,缓缓道:“龙少侠请讲。”
龙霄环视全场,他先向郭靖拱手一礼,继而转向在场群雄:“方才听闻诸位以‘礼法伦常’反对杨兄弟与龙姑娘之事。然龙某有一问:我大宋律法之中,可有一条明文规定师徒不得成婚?”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互相张望,却无人能立即回答。
龙霄微微一笑:“龙某不才,读过律法。我朝《刑统》《户婚律》中,明令禁止者唯有同姓为婚、良贱不婚等数条,却从未有禁止师徒通婚之条款。既然律法无禁,何以诸位要以‘礼法’之名,阻挠两情相悦之人?”
场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许多人都露出思索的表情。
此时,一位老者开口道:“龙少侠此言差矣!律法无禁,然礼法不可废!师徒如父子,此乃人伦大防,岂可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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