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大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三位执法堂执事端坐上方,其中一位面容枯槁,眼神锐利如鹰,乃是执法堂副堂主,严嵩。左侧是黑脸张长老,右侧则是一位面无表情的白面执事。三股属于筑基期的灵压虽未完全释放,却如同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陈枭站在一旁,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目光如同毒蛇,紧紧缠绕着刚刚踏入大厅的林昊。
“弟子林昊,见过诸位执事。”林昊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礼如仪,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他破烂的衣衫和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与这庄严肃穆的大厅格格不入,但他挺直的脊梁和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让人无法将他与“囚犯”二字轻易画上等号。
严嵩副堂主目光如电,扫过林昊,声音低沉而威严:“林昊,你可知罪?”
“弟子不知身犯何罪,请执事明示。”林昊抬头,不卑不亢。
“哼!”陈枭忍不住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指着林昊厉声道,“严副堂主,此子心性狠毒,于小比擂台上公然羞辱、重创同门师姐柳芷薇!其后更口出狂言,威胁内门弟子!其修炼功法诡异,灵力属性阴邪霸道,疑似魔功!数日前,外门弟子赵虎、李奎在陨星涧附近一死一废,现场残留煞气,也极可能与他有关!此等行径,已是堕入魔道,罪大恶极,按宗规,当废去修为,打入黑水牢底,永世不得超生!”
他一口气罗列了数条罪状,条条指向林昊,杀意凛然。
张长老眉头微皱,开口道:“陈师侄,定罪需讲证据。林昊与柳芷薇之战,乃公平比试,虽有出手过重之嫌,但并未违反小比规则。至于功法与陨星涧之事,尚需查证。”
“张长老,事实摆在眼前!”陈枭语气激动,“他那灰色灵力,在场众人有目共睹,绝非正道!若非修炼魔功,他一个天生绝脉的废物,如何能在短短数日内拥有如此实力?又如何能解释赵虎、李奎的遭遇?难道都是巧合吗?”
他转向严嵩,拱手道:“严副堂主,此子不除,必成宗门心腹大患!还请副堂主明鉴,速速裁决,以正门规!”
严嵩副堂主面无表情,目光再次落在林昊身上:“林昊,陈枭所言,你有何辩解?你的功法从何而来?修为为何精进如此之快?赵虎、李奎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压力,如同潮水般向林昊涌来。
三位筑基执事的目光,陈枭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无形的枷锁,要将他彻底锁死。
林昊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念头飞转。他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抬起头,眼神坦然(伪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愤懑与不屈:“回禀副堂主,诸位执事。弟子功法,确实并非宗门所传。”
此话一出,陈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张长老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林昊继续道:“当日,弟子被赵虎重伤,弃于陨星涧外崖,本以为必死无疑。或许是命不该绝,在弥留之际,于崖下一处石缝中,偶得一枚残缺玉简。玉简中记载了一门名为《煞骨诀》的残缺炼体功法,言明可引煞气淬炼筋骨,破而后立。弟子当时已是将死之人,别无选择,便冒险一试,侥幸成功,不仅保住了性命,更是借此冲开了部分天生绝脉。”
他语气平缓,将自己“机缘”的来源,推给了陨星涧。那里煞气弥漫,出现此类功法,合情合理。他将《九转噬星诀》简化为《煞骨诀》,只提其炼体、引煞之效,隐去了其最核心的吞噬特性。
“至于修为精进,”林昊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或许是弟子因祸得福,这《煞骨诀》与弟子体质颇为契合,加之……心中憋着一股不甘之气,修炼起来竟事半功倍。至于赵虎、李奎二位师兄……”
他看向陈枭,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弟子那日重伤初愈,一直在屋内稳固修为,从未踏出半步!此事,杂役弟子张凡可以作证!反倒是赵虎师兄,当众欺凌弟子在前,又带人于深夜前往陨星涧禁地,其所遭遇,或许是与禁地煞气或其自身恩怨有关,与弟子何干?陈师兄如此急切地将罪名扣在弟子头上,莫非是心中有鬼,想要杀人灭口,掩盖某些不可告人之事?”
他反将一军,直接将矛头指向陈枭!
“你胡说八道!”陈枭脸色一变,怒喝道,“死到临头,还敢污蔑内门弟子!”
“够了。”
严嵩副堂主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陈枭瞬间噤声,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林昊。
严嵩目光深邃地看着林昊,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那《煞骨诀》之名,他闻所未闻,但修真界奇功异法无数,偶有残缺传承现世,也并非不可能。林昊的解释,逻辑上勉强说得通,尤其是其“天生绝脉”的体质,或许真的与某些偏门功法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契合。
至于赵虎之事,没有确凿证据指向林昊。
“你所言,是否属实,执法堂自会核查。”严嵩缓缓道,“你所得玉简,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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