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挑了布料和棉花,备足两人过冬的棉衣材料,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车后座载着两匹布和新棉花,还没进院子就被眼尖的阎埠贵瞧见了。
见陈爱民推车到门前,正在浇花的阎埠贵立刻放下喷壶,笑着迎上去。
小陈啊!这是要做新衣裳?
对。”
陈爱民点点头。
阎埠贵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让你三婶帮忙做吧?咱院儿里就属她手艺好,保准做得又暖和又合身。”
陈爱民心里好笑。
这位叁大爷处处精打细算,衣服破了都是补了又补,就算买布也舍不得找裁缝。
叁大妈的手艺能不好吗?这分明是盯着多余的布料呢。
叁大爷还真是时刻不忘算计。”陈爱民直接点破。
阎埠贵也不恼,这事院里谁不知道?
今年棉衣我们准备自己动手。”
阎埠贵赶忙接话:棉衣可不像单衣好做,非得有经验的...话没说完,他突然卡了壳,瞪大眼睛结巴起来:爱民你该不会...
本来只想买布料,正巧供销社有缝纫机,就顺便买了台。”
顺、顺便?阎埠贵酸得牙疼。
一百多块的东西说得这么轻巧!
他突然凑近低声道:爱民啊,买自行车、办喜事都没请客,这次总该摆两桌了吧?
陈爱民想了想,确实该给秦淮茹补个酒席。
转头见阎埠贵满脸期待,他露出亲切笑容:叁大爷...
阎埠贵一个激灵:你小子别又想算计我!
哪能呢?陈爱民拍拍车后座的布料,帮个小忙,剩下的料子都归您。”
真不坑我?
一言为定。
叁大爷再犹豫可就是不信任我了。”
阎埠贵瞥见那上好的布料,一跺脚:
敲定合作的阎埠贵顿时来了劲儿。
爱民啊!这事儿怎么不早点说!他推了推眼镜框,眼底闪过精光——但凡能占便宜的事,他永远冲在最前头。
交给叁大爷准没错,保管给你办得体体面面。”阎埠贵拍着胸脯保证。
这单要是干得漂亮,往后陈爱民有好事自然第一个想着他。
明儿我就帮你写请柬!身为小学语文老师,阎埠贵的毛笔字颇拿得出手。
红纸墨汁都能从学校顺来,又替陈爱民省下一笔。
听着这番盘算,陈爱民觉得这布料送得不亏。
就冲叁大爷这精打细算的功夫,难怪总能占到街坊便宜。
要论省钱,还得看您叁大爷,我这次可找对人了。”
阎埠贵得意地挺直腰板:整个院儿里,要说精打细算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他忽然压低声音:厨子就请何大清,他家祖传的手艺没得挑。”
陈爱民会意一笑:又是白嫖?
那必须的!阎埠贵抬头,院里邻居互相帮忙,我去跟老何说,保管不收钱。”
想到之前阎解放报警的机灵劲儿,陈爱民了然:难怪解放那么活络,原来是随了根儿。”
被暗夸的阎埠贵更来劲了:桌椅碗筷让各家自带,吃完让他们自己收拾,又省一笔工钱!这年头办席最麻烦的就是善后,叁大爷连洗碗工的支出都算计进去了。
陈爱民暗自感慨:这抠门本事比后世资本家还狠。
盘算完宾客,阎埠贵竖起巴掌:院里街坊五桌够了吧?
五桌哪够?陈爱民摇头,正房两桌,耳房两桌,院里挤挤能摆十来桌。
把厂里工友都叫来,这才热闹!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直咂嘴。
十五桌酒席可不是小数目,这得花多少钱呐!
好家伙,要说阔气还得数陈爱民,整条胡同就属他最大方。
一出手就是十五桌,这排场可没几个人摆得起。”
既然陈爱民发了话,负责操办的阎埠贵自然乐得配合。
反正不用他出钱,当即便告辞去张罗了。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先去写请帖,再跟何大清说说办酒的事。”
有了陈爱民许诺的布料做诱饵,阎埠贵干劲十足。
他风风火火地往家走,脸上掩不住的喜气。
老阎,捡着宝啦?乐成这样!
叁大妈正给阎解放织毛裤,眼见丈夫眉开眼笑地进门,手上织针差点戳错地方。
阎埠贵兴冲冲地拉过凳子坐下:你不是总念叨要给解放做新棉袄吗?陈爱民答应把他家剩的布料棉花给咱们,条件是我得帮他操办酒席。”
当真?叁大妈手里的毛线团差点滚落。
我还能哄你不成?阎埠贵连连点头。
叁大妈突然想起什么:慢着,陈家怎么突然要办酒?还让你张罗,这得破费不少吧?
嗨,这不我发现他家买了缝纫机嘛......阎埠贵得意洋洋地说到一半,叁大妈听到缝纫机三个字就羡慕得直搓手。
待听说要办十几桌,更是惊叫出声。
这么多桌!少说也得百十号人吧?
反正是陈爱民掏钱。”阎埠贵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我看这回他怕是要大出血了。”
叁大妈掰着手指算了算,突然抓过阎解放的草稿纸重新核算:不对劲啊,这怎么还有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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