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被厉承砚的人像拖死狗一样从仓库侧面的破洞拖走,咒骂声渐渐消失在厂房深处。秦晚星站在原地,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投下斑驳的光柱,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她微微平复着呼吸,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交手,让她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
厉承砚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有些重,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是未散尽的戾气和一丝后怕:“伤到没有?”
“没有。”秦晚星摇头,声音还算平稳,“他动作快,但没什么章法。”
厉承砚这才松了口气,松开手,转而揽住她的肩膀,力道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下次不准再这样冒险!”他声音低沉,带着命令的口吻,“要是他刀再快一点……”
“没有下次。”秦晚星打断他,抬眼看向被保镖搀扶出来的王老师,“先处理眼前的事。”
王老师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保镖半抱着走出来。看到秦晚星,她眼泪又涌了出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王老师,没事了,安全了。”秦晚星上前一步,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声音放柔,“我让人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好休息,幼儿园那边我会帮你请假。”
“谢……谢谢厉太太……”王老师哽咽着,浑身还在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厉承砚对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安排车,送王老师去最好的私立医院,做全面检查,用最好的药,费用我来出。再派两个人守着,确保她绝对安全。”
“是,厉总!”
保镖立刻扶着王老师往外走。经过秦晚星身边时,王老师用力抓住她的手,眼泪汪汪:“厉太太……那个坏人……他会不会还有同伙?他……他知道小石头……”
“放心,”秦晚星反握住她冰冷的手,眼神沉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不会再有机会了。小石头那边,我也会加强安保,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王老师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被保镖搀扶着离开了这片让她恐惧的废弃之地。
看着王老师走远,厉承砚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肃杀。他转头看向张彪被拖走的方向,对留下的保镖头目冷声道:“问出来没有?还有没有其他同伙?谁指使的?”
保镖头目立刻躬身汇报:“厉总,初步问了,他说只有他和另一个望风的,没有其他人。至于指使……他说是为了给沈敬尧报仇,还说……说厉太太害得沈敬尧在牢里被人打残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就想弄笔钱,再……再让厉太太您吃点苦头。”
“报仇?”厉承砚嗤笑一声,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就凭他?沈敬尧是自作自受,活该!他张彪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厉承砚的人!”
他顿了顿,命令道:“把人看好了,搜集好所有证据,绑架、勒索、持械伤人,数罪并罚,我要他把牢底坐穿!这次,别再让他有任何减刑的机会!”
“明白!”保镖头目凛然应命。
厉承砚不再多看那片肮脏之地一眼,揽着秦晚星转身:“我们回家。”
坐进车里,隔绝了外面的荒凉和混乱,车厢内一片寂静。秦晚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过程有惊无险,但精神上的紧绷感此刻才慢慢缓解。
厉承砚伸手,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吓到了?”他问,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秦晚星睁开眼,看向他,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些苍蝇,怎么总是拍不完。”
“树大招风。”厉承砚捏了捏她的手指,“你站得越高,盯着你的人就越多,想把你拉下来、想从你身上咬块肉下来的臭虫也就越多。但只要我们自己足够强,来一个,拍死一个就是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和护短。
秦晚星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那点因为层出不穷的麻烦而产生的疲惫感,似乎也被他这种强大的自信驱散了一些。是啊,她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秦晚星了。
车子驶回别墅区,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保姆牵着小石头等在院子里。小家伙踮着脚尖,眼巴巴地望着路口,一看到熟悉的车子,立刻挣脱保姆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来。
“妈妈!爸爸!”车门一开,小石头就张开双臂抱住了刚下车的秦晚星的腿,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问,“你们去哪里了呀?汤都凉了!”
秦晚星弯腰将儿子抱起来,感受着他软软的小身子和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彻底散去。她亲了亲儿子嫩滑的脸蛋,柔声道:“爸爸妈妈去处理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汤凉了没关系,让阿姨热一下就好了。”
厉承砚也从另一边下车,伸手接过小石头,将他高高举起,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臭小子,就知道吃!有没有想爸爸?”他用胡茬轻轻蹭了蹭儿子的脸。
“想!也想妈妈!”小石头搂着厉承砚的脖子,大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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