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星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手里紧紧攥着医生开的药方,肚子里还隐隐作痛。厉承砚那一推让她摔得不轻,可她现在顾不上自己,满脑子都是小石头咳嗽的小脸。
路过一家早点铺时,热腾腾的包子刚出笼,白蒙蒙的蒸汽在寒冷的早晨格外诱人。秦晚星摸了摸口袋,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这是她昨天偷偷帮楼下王阿姨洗衣服挣的。
“要两个肉包子。”她小声说道,把钱递给老板。
热乎乎的包子用油纸包着,秦晚星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生怕凉了。她记得小石头最爱吃肉包子,每次看到都会眼睛亮晶晶的,小手举得高高的要抢。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加快了脚步往顾家走。
回到顾家时,佣人们正在准备早餐。没人多看秦晚星一眼,大家都当她是个透明人。她低着头快步穿过客厅,想先回自己那间储物室改成的卧室。
“站住。”
苏曼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悦。
秦晚星转过身,看见苏曼云穿着丝绸睡衣,正皱眉打量着她。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又跑去哪儿野了?”苏曼云走近几步,突然捂住鼻子,“你身上什么味儿?难闻死了!”
秦晚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昨天在医院摔了一跤,衣服沾了灰尘,再加上一路奔波,确实算不上整洁。
“我…我去医院了。”她小声回答。
“去医院?”苏曼云声音拔高,“你又去给那个野种看病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再提那个孩子!顾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秦晚星咬住下唇,不敢反驳。她怕激怒苏曼云,连偷偷去看小石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妈,您别生气。”顾知微柔柔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她穿着精致的睡裙,慢悠悠地走下楼,亲昵地挽住苏曼云的胳膊。
“姐姐刚从乡下回来,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顾知微说着,朝秦晚星露出一个看似友善的微笑,“不过姐姐,你也该注意点,妈身体不好,你别总惹她生气。”
苏曼云拍拍顾知微的手:“还是你懂事。”
秦晚星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知道顾知微在演戏,可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行了,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在这儿碍眼。”苏曼云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等下知微的朋友要来家里做客,你别出来丢人。”
秦晚星点点头,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别墅最角落,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储物室,现在勉强摆了一张小床和破旧衣柜。虽然简陋,但这是她唯一能独自待着的地方。
关上门,她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还温热的包子,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她蹲下身,伸手在床垫底下摸索着。
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时,她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那是一个旧饼干盒,里面装着她偷偷攒下的两千块钱。这是她省吃俭用,偷偷帮人洗衣打扫,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小石头最近咳嗽越来越严重,秦晚星想带他去大医院看看。赵兰芝从来不管小石头死活,秦老栓更是恨不得这个“外孙”早点死。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她打开盒子,准备清点一下钱数,等下午找个借口出门,先带小石头去看病。
然而当盒子打开的那一刻,秦晚星愣住了。
里面的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一沓红色钞票整齐地叠放着。可当她拿起它们时,手感明显不对,太光滑了,没有真钞特有的凹凸感。
她颤抖着手把钞票拿到窗前,仔细查看。水印模糊,安全线是印上去的,毛主席头像没有立体感...
全是假钞!
秦晚星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手里的假钞散落一地。
她攒了那么久的救命钱,怎么会变成假钞?
这盒子她一直藏在床垫下,从不离身,只有...
只有昨天顾知微来过她的房间。
昨天下午,顾知微说是来“借”针线,趁秦晚星转身找针线包的工夫,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当时秦晚星没多想,现在回忆起来,顾知微的眼神一直往床的方向瞟。
是顾知微偷换了她的钱!
秦晚星猛地站起身,抓起一把假钞就往外冲。她顾不上苏曼云不许她出房间的命令,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体面,她现在只想找到顾知微,要回小石头的救命钱。
客厅里,顾知微正和苏曼云一起吃早餐,母女俩有说有笑。
“顾知微!”秦晚星冲进客厅,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的钱是不是你偷的?”
顾知微放下筷子,一脸无辜:“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钱?”
“我藏在床底下的两千块钱!你昨天去我房间,是不是你偷的?”秦晚星把假钞摔在餐桌上,“你还把它们换成了假钞!”
苏曼云“啪”地一拍桌子:“秦晚星!你发什么疯?”
“妈,那是给小石头看病的钱!”秦晚星红着眼睛解释,“小石头咳嗽越来越严重,再不去大医院看,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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