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布衣刚跑出活碑巨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脚下的碎石突然一空,整个人“嗖”地一下往下坠——合着活碑底下还藏着另一重天地!他吓得赶紧抱住脑袋,心里把周敦颐老先生吐槽了八百遍:“老先生你也太不地道了,好歹留个提示啊,这是要把人摔成肉饼的节奏!”
下坠的势头没持续多久,他就感觉脚下一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睁眼一看,好家伙,自己竟然站在一片无尽书海的上空!脚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竹简,层层叠叠铺展开来,一眼望不到边,竹简之间泛着淡淡的墨香,混合着书卷特有的陈旧气息,比之前地宫的腐臭味好闻多了。
更神奇的是,这些竹简自动排列组合,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清清楚楚,每个方位的竹简颜色都不一样,分别泛着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对应着五行之气。八卦阵的阵眼处,一条墨色蛟龙正被数根手腕粗的青铜锁链牢牢捆住,锁链贯穿了蛟龙的七寸要害,深深嵌入周围的竹简阵中,像是在镇压着什么。
这墨蛟长得那叫一个威风,通身墨黑,鳞片光滑得像上好的绸缎,在书海的微光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它的龙睛紧闭,长长的龙须垂在身前,额头上还生着一根独角,独角漆黑发亮,上面刻着些古朴的纹路,看着就不是凡物。只是被锁链捆着,显得有些狼狈,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我的个亲娘嘞,这书海里还藏着一条龙?”赖布衣看得眼睛都直了,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生怕惊动了这大家伙,“周老先生的手笔也太大了,把文魄凝成蛟龙,还用八卦阵镇压,这是怕它跑出来捣乱啊?”
他正嘀咕着,怀里的青玉圭突然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直奔墨蛟的独角。赖布衣心里一惊,刚想伸手去抓,就见青玉圭“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地嵌在了蛟龙的独角上,像是本来就长在上面似的。
就在青玉圭嵌合的瞬间,墨蛟突然猛地睁眼!那双紧闭的龙睛里,竟是一对金色的竖瞳,像猫的眼睛一样,透着股冰冷的威严,瞳孔中清晰地映出赖布衣的身影。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彻书海,竹简被震得纷纷纷飞,像是下起了竹简雨,周围的黑雾也变得狂暴起来,凝成无数支锋利的墨箭,朝着赖布衣射来。
“区区凡人,也敢染指文脉?”墨蛟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像是从远古传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震得赖布衣耳膜发麻,头晕目眩。
“好家伙,脾气还挺暴躁!”赖布衣来不及多想,脚下踩着禹步,在纷飞的竹简中灵活躲闪。墨箭密密麻麻,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射中身后的竹简,发出“噗噗”的声响,竹简瞬间被黑雾腐蚀,化作黑色的粉末。
危急关头,赖布衣想起周敦颐的《太极图说》,这篇文章蕴含着阴阳平衡之道,说不定能克制墨蛟的煞气。他咬紧牙关,咬破指尖,忍着疼痛,以血为墨,在虚空中飞快地写下《太极图说》的文字:“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
血字刚一成型,就发出耀眼的红光,在空中盘旋不散。书海之中,突然掀起一阵巨浪,两尾阴阳鱼从书海中跃出,一黑一白,相互缠绕,带着阴阳之力,朝着墨蛟的尾鳍咬去。阴阳鱼刚一接触到墨蛟的身体,墨蛟就发出一声痛哼,周身的黑雾瞬间淡了不少。
与此同时,嵌在墨蛟独角上的青玉圭,角宿位置的那粒朱砂痣突然爆亮,像是一颗小小的太阳,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光芒之中,一道虚影缓缓浮现,正是周敦颐老先生!他穿着儒衫,手持戒尺,面容温和却带着一股威严,缓缓朝着墨蛟飞去。
“痴儿,还不醒悟!”周敦颐的声音温和却有力,手中的戒尺轻轻一点,点向墨蛟的金色竖瞳。
戒尺刚一接触到龙睛,墨蛟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挣扎。它周身的黑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儒家经典,那些文字像是活了过来,从墨蛟的鳞片中钻出来,缠绕在它的身上,“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些金文古奥而有力,随着墨蛟的挣扎,不断收紧,像是在净化它体内的煞气。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的金文缠上墨蛟的独角时,墨蛟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身上的墨色鳞片一片片脱落,露出底下白玉般的真身。
那白玉真身温润剔透,泛着淡淡的光泽,上面刻满了儒家经典的文字,独角也变成了洁白的玉角,金色的竖瞳中不再有冰冷的煞气,反而透着一股温和的智慧。赖布衣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墨蛟,分明是周敦颐坐化时消散的文魄所化!
“原来如此!”赖布衣恍然大悟,“老先生坐化后,文魄不散,吸收了南疆的文脉之气,又受龙脉影响,化作了墨蛟。只是后来镇龙钉被动,煞气侵入,才让文魄迷失了本性,变得如此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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