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开始,我正式接受了凌雪近乎残酷的严苛训练。每一天的训练强度都超出我的想象,那些我曾经完全无法完成的扭曲动作,在日复一日的磨练下逐渐变得不那么困难。我慢慢领悟到一个道理:只有让身体适应各种极端状态,才能真正做到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游刃有余。尽管如此,我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布满了伤痕。虽然我的体质足够强韧,普通攻击很难伤到我,但这种前所未有的训练方式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领域。而凌雪始终保持着严厉的态度,只有在每天训练结束后的治疗时刻,她才会展现出令人惊讶的治疗能力——仅仅一夜之间,我身上的伤就能完全愈合,连疤痕都不会留下。这让我不得不感叹,她不愧是邪魔麾下的得力战将,更不愧是闪族的正统后裔,她的治疗能力甚至不输给孤云,绝对是顶尖水准。
在一次特别的训练中,凌雪突然停下动作问道:现在明白这根黑绳的用处了吗?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嗯,它能卸掉对手的招式力量,并将部分转化为己用。
没错,但它也有致命的缺陷...她顿了顿,算了,与其用语言解释,不如让你亲身体验来得直接。说着,她将那根材质不明的黑绳递给我。我至今都不清楚凌雪从哪里收集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物品,就算是邪魔的私人收藏恐怕也不及她丰富。我摇摇头,将这条泛着幽光的黑绳小心翼翼地缠绕在左手上。
今天是实战考核。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进攻了。凌雪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我深吸一口气,完全释放心觉,在右手凝聚出一柄寒气凌冽的冰剑。冰剑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们同时出手。没有破空的风声,只有两道模糊的身影在训练场中快速移动,四射的剑气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记得刚开始接受训练时,我只能用蛮力硬拼,根本找不到破解凌雪精妙招式的方法。而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我已经能和她打得难分高下。突然,一道刁钻的攻势从我的视觉死角袭来,同时四周弥漫的剑气已经封锁了我所有可能的退路。千钧一发之际,我立即抬起缠绕着黑绳的左手——果然,袭来的力量被黑绳完全吸收。但就在我准备将吸收的力量转化为反击时,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从手心直抵心脏,随即如电流般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动作瞬间停滞。未被正确引导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而凌雪抓住这个机会毫不留情地一剑刺来。内外交困带来的强烈危机感让我本能地爆发出一声长啸。
啊——如同山洪暴发般的澎湃力量从我体内喷涌而出,狂暴的能量波动席卷四周,训练场的地面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纹。
凌雪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拍去身上的尘土,走到我身边输送一股温和的气力助我起身。我这才散去支撑身体的冰剑,冰晶在空中缓缓飘落。
现在明白它的最大缺陷了吧?凌雪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使用次数越频繁,卸力转化的效果就越弱,而反噬伤害就越强。而从你刚才的情况看,它还发生了二次异变。
异变?我疑惑地皱眉,感受着左手残留的刺痛感。
就是达到伤害阈值后的进一步加深,而且无法预测这种异变会对身体造成怎样的伤害。所以这样的结果似乎不错。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的左手,眼神复杂。
我解开已经断裂的黑绳,绳子的碎片化作黑色粉末从指间滑落:至少现在想用也用不了了,伤害也随之消失了。这种诅咒之器,还是尽早毁掉为妙。亲身经历过后,我已经初步确定了它是什么。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不顾后果地释放全部力量,不觉得太鲁莽了吗?凌雪双手抱胸问道。
当时我想不出其他办法。我擦去嘴角渗出的血迹,尝到铁锈般的味道。
你不会意念移动?她突然问道。
意念移动?这个陌生的词汇让我一头雾水。
是已经失传的上乘武学移神诀的基础能力。由于典籍残缺,这门古老的武学已经失传多年。凌雪解释道,也许正因如此,你才在战斗中形成了如此霸道的战斗本能。但你要明白,仅靠蛮力迟早会让你陷入绝境。意念移动的精妙之处在于,它能让武者在身体受限时,依然可以让招式随心而发,这才是对环境的真正驾驭。
招式随心而发?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天下竟有这等神奇的武学?
凌雪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让她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未来的战斗中,你会见识到更多不可思议的武学。不过...她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这种招式极其耗费心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说完,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凝重。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脚下的巨石开始轻微震颤,碎石不断从表面剥落。当她重新睁开双眼时,那块需要三人合抱的巨石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化为无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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