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老者的气息平和得像混沌海未乱之前,却又深不可测,仿佛与这片海融为一体。
“您是?”苏晓轻声问道。
“我是混沌海的守源人。”老者微微一笑,指了指周围的混乱景象,“三千年一次的混沌劫,本是脉气自我净化的过程,却没想到这次被浊气利用,变成了毁灭的契机。三个月前,鸦影阁的首领带着被污染的所有脉地核心,闯入了混沌海的本源之地,用那些核心作为引子,污染了归元珠。”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鼎:“这是‘归一鼎’,能暂时压制脉气的冲突,却挡不住本源的污染。归元珠一旦彻底黑化,混沌海就会爆炸,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被拉回天地初开的混沌状态,一切生灵都会湮灭。”
“鸦影阁的首领在哪里?”江宇问道。
老者望向混沌海中央的巨大裂缝:“他就在裂缝后面的本源之地,与归元珠融为一体了。他想成为新的混沌主宰,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浊气吞噬,变成了毁灭的傀儡。”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晶体中流动着混沌色的气流,“这是‘源初晶’,是归元珠未分化前的碎片,能帮你们穿过空间裂缝,直达本源之地。但记住,要让归元珠回归本源,不能靠蛮力,只能靠‘归一’之心——你们四人的脉气,本就是不同脉地的精华,若能真正融合,就能唤醒归元珠的记忆。”
谢过守源人,四人将源初晶分成四份,各自融入体内。晶体接触到他们的脉气,立刻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他们包裹起来,周围狂暴的脉气瞬间变得温顺,不再攻击他们。木筏在源初晶的指引下,朝着混沌海中央的巨大裂缝驶去。
越靠近裂缝,空间的扭曲就越严重,木筏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时而看到燃烧的天空,时而看到冻结的海洋,甚至能短暂地看到他们之前走过的各个脉地——万象窟的石像、归墟海的潮汐、通天树的枝叶……这些景象像走马灯般闪过,最终都汇入裂缝的黑暗中。
穿过裂缝的瞬间,四人感觉身体仿佛被撕裂又重组,眼前出现了一片难以描述的空间。这里没有天地之分,没有上下之别,只有一团巨大的黑色球体悬浮在中央,球体表面缠绕着无数黑色的丝线,丝线上连接着他们熟悉的东西——被污染的玄冰核、镇火珠、地灵珠、灵风晶……所有他们修复过的脉地核心,此刻都成了滋养黑色球体的养分。
黑色球体前,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影由无数种脉气的颜色构成,却被一层厚厚的黑气包裹,看不清面容。“你们来了。”声音开口,声音仿佛由无数人同时发出,“我等你们很久了,来见证新世界的诞生吧。”
他挥手间,无数道纯粹的脉气攻击朝着四人袭来——有能融化一切的火焰,有能冻结时空的寒冰,有能腐蚀神魂的瘴气,有能撕裂空间的风刃……这些攻击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强大,因为它们是未被污染却失去制衡的本源脉气。
“融合脉气!”陈默大喊,将脉铁牌的云纹金光注入江宇体内。江宇瞬间领会,将冰火脉气与金光融合,形成一道温暖而包容的气流;苏晓则将脉木的生机之力与陈默的金光交织,让气流中充满了生长的力量;小石头将体内的纯净生机注入其中,让这道气流变得更加磅礴。
四人的脉气在源初晶的引导下,真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道七彩的光柱。光柱没有攻击,只是静静地散发着光芒,那些袭来的本源脉气接触到光柱,竟像找到了归宿般,不再冲突,而是温顺地融入光柱之中,让光柱变得越来越明亮。
“不可能!”黑色身影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你们怎么可能做到?脉气本就相互排斥,怎么会融合?”
“因为脉气本就是一体。”江宇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就像你体内的火焰与寒冰,本就来自同一个混沌本源,冲突只是因为被浊气误导。”
七彩光柱缓缓推向黑色球体,球体表面的黑色丝线在光柱中迅速消融,露出里面一颗灰色的珠子——归元珠的本体虽然被污染,核心却依旧保持着一丝混沌的本色。那些被连接的脉地核心,在光柱的照耀下,纷纷挣脱黑气的束缚,化作一道道彩色的流光,融入归元珠中。
黑色身影看着这一切,发出绝望的咆哮,他试图再次操控黑气,却发现自己与归元珠的联系正在被切断。“不!我才是混沌的主宰!我要让一切都回到混沌!”
他猛地冲向归元珠,想与珠子彻底同归于尽,陈默四人却同时伸出手,将融合的七彩脉气注入归元珠。在脉气注入的瞬间,四人仿佛看到了天地初开的景象——混沌分化出阴阳,阴阳生出四象,四象演化出万物……所有脉气的诞生、分化、融合,都像电影般在他们脑海中闪过。
归元珠在七彩脉气的滋养下,灰色迅速褪去,恢复了混沌的本色,它轻轻一颤,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本源之地。黑色身影在光芒中发出一声解脱般的叹息,身上的黑气彻底消散,露出一个苍老的面容——竟是之前在万象窟遇到的守窟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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