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那场备受瞩目的比赛名单即将公布,社交平台的讨论区早已被“期待东回归”的词条刷爆。东提前一周就飞往北京,在训练基地附近的酒店住下,只为能第一时间和赛事组委会沟通参赛事宜。那天傍晚他给我打电话时,背景音里还混着乒乓球撞击球台的脆响,我知道那是他晚上还在给自己加练,他带着歉意但又有点兴奋的语气说:“要是能参赛,就得封闭训练两周,这段时间可能没法陪你吃饭散步了。”
我蜷在沙发里玩着他送的熊猫挂件,比他还兴奋的欢快的说:“说得好像我多离不开你似的?早就想念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条形码刘海’先生了,封训正好,我囤上十包虾条在家追剧,等你凯旋归来给我表演伏地爆冲!”末了又佯装严肃地补一句,“但每天必须打视频汇报训练进度,敢玩消失就给你寄‘查岗小作文’。”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连声答应着“好好好”。
挂断前我还忍不住叮嘱:“和品牌方对接封训时间时别马虎,上次你忘报备差点错过直播,让他们错开你封训时间......”“知道啦,都安排好了。”他打断我时带着几分纵容,“你啊,别总替我操心。你这几天例假快来啦吧,别喝冰的…”我也假装不耐烦的打断他:“哎呀呀,知道啦,跟你一起前也不知道大满贯啦还那么啰嗦!哼”
晚上赛事官微像突然丢个炸弹一样公布名单。我攥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屏幕蓝光映得掌心发烫。滑动页面的指尖突然顿住——密密麻麻的姓名里,“樊振东”三个字始终没有出现。我秉住呼吸看啦一遍又一遍,心脏像是被人攥紧般钝痛,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正犹豫着要不要拨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东,该怎么开口。东的消息先弹了出来:“刚上飞机,准备回家了。”
我握着手机抹掉睫毛上的泪珠,抓起外套冲进夜色。我:“好,我来接你”
东:“不用啦, 太晚啦”
你深呼吸调整自己的语调:“我说过,要一直陪着你, 不论多久,不论何时何地!”
机场到达口,东拖着行李箱走出来时,卫衣帽子压得很低,却遮不住眼下的青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们都红了眼眶。看的出来都在强忍泪水,但我们只是紧紧抱住对方。 东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问, 默契的用拥抱回答一切。
尽管我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像是真的和你沟通啦吗,怎么沟通的,你真的自己说不去吗,不想去那你没日没夜对训练干嘛……等等, 但我选择没有开口,像是不敢触碰的伤口。
坐在车上时,他的手轻轻覆上我放在腿侧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皮肤,带着常年握拍的温度。谁都没开口问名单的事,只是在红灯前的间隙,他突然侧过身将我捞进怀里,力道大得让我听见他胸腔里闷闷的心跳声。
到家后,浴室的水流声比往常响了许多。我靠在门框上,听着那哗哗的水声里偶尔夹杂着东的啜泣声,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静静地站在门外,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我知道,小白球对于东来说,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更是他内心深处的热爱、坚持和整个世界。
我缓缓地伸出手,打开了家里的音响,将音量调到最大。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仿佛能够穿透墙壁,传达到东的耳中。东会哭一定压抑啦很久很难受吧,既然这是家,那就是可以宣泄的地方,我想让东把内心的压抑都释放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知道东在里面待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一直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一条毛巾,默默地等待着。这条毛巾仿佛成了我与东之间的一种联系,一种无声的陪伴。
毛巾在手里被攥得发皱,直到水声停了又过了五分钟,他才红着眼圈出来,发梢滴下的水珠混着未干的泪痕。
“笨熊猫,头发都擦不匀。”我笑着踮脚替他擦头发,顺带把他眼角的泪滴抹去。
东憋不住啦 ,一把抱紧我,用力到似乎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他带着鼻音:“如果到最后我抗争的结局是无法回归,你还爱那个樊振东吗……”
我猛地抬头,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我眼底的光,我认真的:“樊振东,你听好了——我爱的是那个在球台前挥汗如雨的你,是那个输球后会偷偷加练到凌晨的你,是那个赢了比赛会像小孩一样比心的你。你是赛场上挥拍的战神,也是在家要我给你擦头剪指甲的笨蛋。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站在领奖台上,而是因为你是你,只是因为你是樊振东!我会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用任何借口甩掉我!”
他突然笑了,眼眶却更红了,手臂收紧到让我几乎喘不过气。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里,我听见他轻轻说:“有你在,我就够啦。”我摇摇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不是‘有我就够’,我们要保持斗志,继续战斗!我们要一起等天亮。但现在先听我的,我们先睡个美美的懒觉,明天去游乐场坐过山车,把所有不痛快都喊出来,然后去吃你最爱的那家火锅,再去购物去公园喂鱼赏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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