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员外见状,知道遇到了硬茬子,眼神更冷:“还是个练家子?好!给我一起上!”
剩下几个随从连同那两个掌柜,一齐围了上来,有的抽出了短棍。村民中也有几个青壮想上前帮忙,被孙老头拉住,示意先看看。
林辰不欲伤人,只以游走闪避和巧劲拨挡为主,在几人围攻中穿梭自如,如穿花蝴蝶。不时有人被他引得互相碰撞,或被他轻轻一点穴位,顿时半边身子酸麻。片刻间,几个随从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犟爷在一旁看得兴起,不时用蹄子刨地,仿佛在给林辰加油,偶尔还冲那些倒地的随从打个响鼻,以示鄙视。
马员外又惊又怒,指着林辰:“你……你竟敢殴打我的人!反了!反了!我要报官抓你!”
林辰整了整衣袖,淡然道:“林某只是自卫。马员外若要报官,林某奉陪。正好也请官府查查,这‘灵珠泉’的契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员外心知理亏,更忌惮林辰身手,狠狠瞪了林辰和孙老头一眼:“好!好!姓孙的,你以为找了个能打的就能护住泉眼?咱们走着瞧!这温泉乡,迟早是我马某人的天下!”说罢,带着一干手下,灰溜溜地走了,连那些丈量土地的工匠也慌忙收拾工具离开。
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围住林辰和犟爷,七嘴八舌地道谢。孙老头更是激动地抓住林辰的手:“多谢少侠仗义出手!老朽孙济民,是这温泉乡的乡老之一。今日若非少侠,这‘灵珠泉’怕是要保不住了!”
林辰谦逊几句。孙济民热情地邀请林辰和犟爷到自家汤馆歇脚。孙家的“济民汤馆”就在“灵珠泉”下方不远,是一座简朴却干净的竹木院落,有几眼大小不一的汤池,此刻正有几位客人在泡浴。
孙济民一边吩咐老伴准备饭菜,一边向林辰讲述温泉乡的现状。
原来,温泉乡历来由几家老汤馆共同维护泉源,乡民共享其利。但自从三年前这马员外来此,仗着财势,先收购兼并了几家小汤馆,又不断挤压其他老字号生意。他不知从何处弄来些所谓“秘方”,在自家“马记汤院”的池中添加各种香料药材,宣称有奇效,吸引了不少追求新奇、不明就里的外地富客。如今更变本加厉,竟想独占最好的“灵珠泉”。那泉眼水质特异,不仅能解乏疗伤,长期浸泡对身体大有裨益,是温泉乡的根基。
“马胖子那汤院里加的料,”孙济民压低声音,“我让人偷偷取过一些残渣看过,多是些廉价香料,甚至有些不明药物,闻着香,泡久了却让人皮肤发干发痒,有些体弱的客人还头晕。但被他花言巧语一包装,不懂的人只觉得新鲜刺激。”
正说着,孙大娘端上饭菜。多是山野时蔬、菌菇、溪鱼,烹制清淡,却透着一股山泉滋润出的鲜甜。还有一碟用温泉水慢煨的“温泉蛋”,蛋白嫩滑如膏,蛋黄半凝,滋味绝佳。犟爷也分得一盆拌了菜叶豆饼的糊糊,它吃得津津有味,尤其对那温泉蛋感兴趣,孙大娘便又给了它一个。
饭间,林辰问起可有办法彻底解决马员外之患。孙济民叹道:“难啊。他有钱有势,在州府好像也有些门路。我们这些山民,除了守着祖传的泉眼和老实手艺,哪斗得过他。今日少侠打退他一次,他必不甘心,定会再想别的阴招。”
正愁眉不展时,一个伙计匆匆跑进来:“孙老,不好了!‘灵珠泉’……泉水颜色变了!还冒出一股怪味!”
众人大惊,连忙赶往泉眼处。只见原本碧蓝如玉的泉水,此刻竟微微泛黄,水面漂浮着些许浑浊的泡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气,与之前清甜纯净的气息截然不同!
孙济民脸色惨白,俯身掬水细看,又尝了一点,顿足道:“这……这是被人下了‘败泉散’!一种用硫铁矿石和腐草混合的恶药,能污染泉源,败坏水质!定是马胖子派人干的!他见明抢不成,就来阴的!这‘败泉散’毒性虽不烈,却极难清除,泉水一旦被污,至少数月不能再用,泉眼灵性也可能受损!”
村民们闻讯赶来,见此情景,无不义愤填膺,又惶恐绝望。“灵珠泉”若毁,温泉乡的招牌就塌了一半!
林辰蹲下身,仔细观察泉水,又嗅了嗅气味。犟爷也凑过来,仔细分辨那腥臭气中的成分,它皱着鼻子,显得有些烦躁。
“孙老,这‘败泉散’,可有解法?”林辰问。
孙济民摇头:“难!除非找到极纯净的‘活水之源’,以大量活水冲刷泉脉,稀释毒性,再辅以‘吸石粉’吸附杂质,或许有一线希望。但‘活水之源’难寻,须是附近山中最清澈、最具灵性的泉眼或溪流源头,且水量要足。‘吸石粉’倒是山中一种多孔白石可磨制,但用量极大,短时间内也难以备齐。”
林辰沉吟片刻:“活水之源……或许可以找找看。”他看向犟爷,“伙计,这回要看你的鼻子了。”
犟爷昂首挺胸,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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