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一个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陷阱。
江烬看着四周举枪把自己团团围住的警察,明白自己掉进了被人提前挖好的一个坑里。
那两个杀手,根本就是送上来被他“攻击”的诱饵!否则警察的出现时机,怎么会拿捏的如此精准?
而刚才大喊自己报警的那些普通人,现在是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反抗?用能力突围?这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他自己掐灭。一旦在警察面前动手,或者更糟,失手干掉眼前这个“普通人”,那他就彻底坐实了“袭击甚至杀戮普通人”的重罪!永无翻身之日!
而且,面对现代化热武器构成的交叉火力网,自己成功跑出去的成功率也相当小。
“把手里的刀放下来!最后一次警告!”警察的怒吼声传来。
江烬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和怒意。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脚下那个仍在拼命哀嚎的杀手,将他的样子牢牢记了下来。
随后,他松开了手里的匕首。
啪嗒,还带着余温的匕首,被他丢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我没有主动袭击他们……”江烬的声音异常嘶哑低沉,但他还是开口了,目光越过枪口,投向巷口的警察,“是他们先开枪袭击我……我是受害者……”
话音未落,两名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已经如狼似虎地猛扑上来!他们迅速地将江烬狠狠按倒在地,冰冷的粗糙水泥地瞬间挤压到腰部还没恢复完全的伤口!
“呃——!”江烬痛得眼前一黑,闷哼出声。
警察们接着麻利掏出冰冷的手铐,也不问江烬有没有受伤,“咔嚓!”一声,粗暴无比地将江烬的双手反铐在背后。
一副黑色的头罩不由分说地套了下来,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布料味道之中。
“带走!”冰冷的声音响起。
江烬被粗暴地拖拽起来,踉跄着推搡前行。头罩下,他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警车引擎的轰鸣,路人远远的惊呼议论,以及那个杀手被扶起后依旧声嘶力竭、充满“悲愤”的哭诉控诉声。
身体被塞进狭窄、冰冷的车厢。车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警车呼啸着启动,驶向未知的方向。
江烬能感觉到自己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双手被铐在背后无法动弹分毫。
腰间被贯穿的伤口此时还没恢复完全,车辆每一次颠簸,伤口就被牵扯一次,仿佛针扎一般不断刺痛,江烬额头上冷汗直流,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哼出声。
滴滴滴。
前面副驾驶的警察通讯器传来声音,他接听后,说了一句知道了挂断了通讯器。
“小子,当街袭击普通人,一死一伤,你真够可以的呀。”他带着嘲讽的语气开口。
“警官,我说了是他们先袭击我的,我才是受害者!不信你们可以看我腰间的伤口,他们用手枪突然对我射击...”江烬开口解释,可不等他说完,前排的警察直接开口打断。
“受害者?哼!”前排警察发出讥诮的冷哼,“我们接到的群众紧急报警,说这片有狩界使在当街袭击并杀害普通市民!说得清清楚楚!现场我们也看见了,两个普通市民,一死一重伤!”
“你身上有伤?正好说明你反抗激烈!怎么,以为自己有点能力就了不起?告诉你小子,在华都市,无论是谁,敢用能力伤害普通群众,这就是重罪!”他用宣判死刑的口吻对着江烬一顿训斥。
江烬仍然试图解释,“警官,真的是他们先....”
“闭嘴!”粗暴的呵斥打断了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是不是他们,是你说了算吗?!有证据吗?我们亲眼看到你拿着刀指着那位躺在地上哀嚎的市民!旁边那位死者的致命伤一看就是超能力导致的!我们现场的警员已经在提取血迹、凶器、伤情鉴定……自有公论!等进了局子,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交代!”
坐在江烬边上的警察也跟着开口,“我说你杀了人怎么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们徐队接到报警,带队来都亲眼看见了,要不是我们拦着,地上那人也要被你杀了,你还狡辩什么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老实交代,以后说不定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江烬心中冷笑,他已然明白前来抓捕自己的警察必然也是一伙的,不然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就要给自己定罪呢?
当下不再多言,反正自己也带着头套,于是无论后面警察怎么故意引他说话,他都一言不发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痛楚、愤怒、屈辱……都不能解决问题。唯有彻底的冷静,才能找到一线机会。
...
...
警车终于停下。
江烬的头套被摘下,警察们粗暴地拽他下车,押解着穿过冰冷光滑的长廊,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腰间的伤口现在已然恢复好了,但是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开始阵阵袭来。
流程推进得异常“高效”,拍照、初步笔录(他保持沉默)、搜身(他那点可怜的私人物品——通讯器、钥匙、少量现金被悉数收走)、最后被送入一个单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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