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营地的帐帘被猛地撞开,风雪裹挟着寒气涌入,几名士兵抬着昏迷的陆乘闯进来,积雪从他的甲胄上簌簌掉落。“太医!快!少主昏过去了!”士兵们的呼喊声惊醒了帐内浅眠的太医,也让榻上的苏锦睫毛轻轻颤动——她本就意识昏沉,毒素让她浑身酸软,却被这阵动静扯得心头一紧。
陆乘被放在旁边的毛毡上,脸色青黑,嘴唇发紫,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与冻结的雪粒粘在一起。太医刚要上前诊治,却见陆乘怀中的龙形玉佩突然挣脱衣襟,滚落在地,恰好贴在苏锦的手背上。那玉佩瞬间爆发出柔和却灼热的光芒,像一团暖火,顺着苏锦的指尖窜入体内。
“嗯……”苏锦忍不住轻哼出声,体内肆虐的毒素竟像是遇到了克星,隐隐消退了几分,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奇异的燥热,顺着血脉蔓延全身。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玉佩的吸力牢牢吸附,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昏迷的陆乘突然抽搐起来,寒毒像是被玉佩的光芒惊扰,疯狂地在他体内冲撞。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涣散,没有丝毫焦点,只有一片混沌的赤红。他挣扎着爬起来,浑身冰寒刺骨,却又透着反常的灼热,理智早已被寒毒吞噬,只剩一个念头——靠近热源,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冷。
“冷……好冷……”陆乘沙哑的声音破碎在风雪中,他踉跄着扑到榻边,一把抓住苏锦未被玉佩吸附的手。他的掌心冰寒刺骨,苏锦却像是被烫到一般,浑身一颤,可那股寒意又奇异地缓解了她体内的燥热,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太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半步,刚要上前阻拦,却见玉佩的光芒越来越盛,将两人笼罩其中。陆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整个人压在苏锦身上,头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带着浓重的草药味与血腥味。
“陆乘……你醒醒……”苏锦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她想推开他,可毒素未清的身体绵软无力,只能任由他紧紧抱住。陆乘的手臂像铁箍一般,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无意识地蹭着她的颈窝,寻找着更多的温暖,指尖则不受控制地撕扯着她的衣襟,动作粗暴却带着一丝笨拙的渴求。
帐内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身影交叠在毛毡上。陆乘的寒毒越来越烈,身体的抽搐越来越频繁,可抱住苏锦的力道却越来越紧,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能拯救他的浮木。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垂,带着冰寒与灼热交织的触感,含糊地念着:“锦儿……别离开我……锦儿……”
这声低唤像是一根针,刺破了苏锦最后的防线。她想起大婚那日的红烛,想起御阶前他为她挡下的暗箭,想起祭天台他护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他为了救她不顾一切的模样。情愫与求生的本能交织在一起,她不再挣扎,抬手轻轻搂住他的脊背,指尖划过他肩头狰狞的旧伤,带着心疼与纵容。
陆乘感受到她的回应,动作稍稍放缓,却依旧带着失控的狂热。他抬起头,混沌的眼神中隐约映出苏锦苍白却泛红的脸颊,俯身吻了下去。那吻带着寒毒的冰冽与玉佩的灼热,笨拙却急切,将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苏锦的睫毛上凝着水汽,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欢愉交织的旋涡中。
玉佩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吸收着陆乘体内的寒毒,又将转化后的暖流注入苏锦体内。苏锦能感觉到,体内的毒素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胸口的憋闷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而陆乘的抽搐也渐渐平息,身体的冰寒褪去,只剩下温热的触感。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的动静渐渐平息。玉佩的光芒缓缓黯淡,最终恢复了原本的温润,静静躺在两人身侧。陆乘率先清醒过来,头痛欲裂,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臂上的伤口,更是疼得钻心。他低头一看,瞬间僵住——苏锦躺在他身下,衣衫不整,颈间布满红痕,脸色依旧苍白,却透着一丝久违的血色,呼吸均匀而平稳。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陆乘的脸颊瞬间涨红,随即又变得惨白。他想起自己失控的模样,想起自己对苏锦做的一切,愧疚与慌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动了她,动作轻柔地为她盖好毛毡,将散落的衣襟整理好。
他坐在床边,看着苏锦熟睡的面容,指尖悬在她的脸颊上方,却不敢落下。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这份失控的亲密,不知会让两人的关系走向何方。他低头看向身侧的玉佩,它依旧温润,却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魔力,不仅缓解了苏锦的毒素,也暂时压制了他的寒毒。
就在这时,苏锦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片刻后才清醒过来,想起了昨夜的一切,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陆乘,眼神复杂,有羞涩,有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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