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形玉佩刚触到陆乘掌心的血珠,他就像被烙铁烫到般浑身抽搐——经脉里既有烈火灼烧的灼痛,又有寒毒反噬的冰寒,两种力道反复碾轧,眼前骤然浮现先帝与一名银饰女子的虚影,镇北王的狂笑在火把噼啪声中炸开:“成了!双脉失控,你们都得死!”苏锦刚要挺枪护住陆乘,身后暗门突然开启,宗室余党握着浸毒的锁链,如潮水般涌来。
陆乘攥紧玉佩,指腹被凹槽里的秘药灼得发麻,喉头涌上腥甜。他看着眼前的虚影——女子眉眼与自己有三分相似,必是生母永宁公主,而先帝的眼神满是愧疚,绝非镇北王口中“掌控北狄”的野心。双脉的躁动越来越烈,体温骤升又骤降,汗水混着雪水浸透战袍,却凭着一股狠劲咬住舌尖,用痛感拉回清明:“镇北王,你撒谎!先帝若要掌控北狄,何必留下盟约?”
“盟约?不过是骗人的幌子!”镇北王挥剑指向苏锦,“你以为他双脉是天生?是先帝用秘药强行融合的!今日这玉佩,就是让他彻底沦为兵器的钥匙!”余党挥舞着锁链袭来,锁链上的毒刺泛着幽蓝,与北狄秘药同源,显然是早有准备。
苏锦银枪横扫,枪尖撞在锁链上发出“铮”的脆响,火星溅在冻土上。肩头旧伤被扯得撕裂般疼,鲜血顺着甲胄纹路往下淌,却依旧死死护在陆乘身前:“陆乘,稳住!双脉是你的,不是他的武器!”她的枪法依旧招招致命,锁链缠上枪杆时,顺势旋身挑断一名余党的手腕,毒刺落在地上,瞬间在冻土上蚀出小坑。
陆乘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双脉的灼痛让他浑身发抖,却也意外驱散了部分寒毒,掌心的玉佩渐渐发烫,凹槽里的微量秘药竟与他的血融合,化作一股暖流窜向四肢。他挥剑劈向袭来的锁链,剑锋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道,却因剧痛偏了半寸,只斩断锁链的一节,断口处的毒汁溅在雪地上,冒起细小的白烟:“苏大人,我撑得住!你掩护我,找机会夺镇北王的剑!”
就在这时,祖祠大门突然被撞开,风雪裹着玄羽的身影冲进来,身后跟着十几名雁门关守军——他们甲胄上沾着雪泥,肩头扛着弓箭,显然是星夜赶来:“世子!苏大人!末将带援军来了!”玄羽短刀挥舞,劈倒两名拦路的余党,后背的伤口又渗出血迹,却依旧嘶吼着冲向镇北王,“今日便替我弟弟报仇!”
援军的到来瞬间打乱了余党的阵型。陆乘趁机催动双脉的暖流,长剑劈出时带起风,竟将一名余党连人带锁链劈倒在地。他的视线依旧有些模糊,却凭着双脉带来的敏锐感知,避开身后袭来的锁链,反手一剑刺穿对方的胸膛:“镇北王,你的阴谋到头了!”
镇北王脸色铁青,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绢帛,点燃后扔向陆乘:“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让你知道真相!”绢帛在空中燃烧,火星溅落,隐约能看到“永结盟好”的字样。苏锦眼疾手快,银枪一挑,将燃烧的绢帛挑落在地,用靴底碾灭,只剩边缘烧焦的碎片。
“那是先帝与北狄的真正盟约!”陆乘嘶吼着冲上前,双脉的暖流让他暂时压下剧痛,长剑直指镇北王咽喉,“你到底想掩盖什么?”镇北王侧身避开,弯刀与长剑碰撞,震得两人同时后退。他的战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护甲,眼神阴鸷如狼:“掩盖你父母用性命换来的和平,不过是场笑话!”
苏锦趁机绕到镇北王身后,银枪直指他的后心:“束手就擒!否则今日便让你葬在这里!”镇北王猛地转身,弯刀劈向苏锦,却被玄羽从侧面撞开,短刀刺穿他的臂膀。“啊——”镇北王惨叫一声,借着惯性撞向陆乘,手中的弯刀却突然脱手,飞向角落里的青铜匣子。
“不好!他要毁遗物!”苏锦惊呼。陆乘飞身扑去,指尖刚触到匣子,弯刀就劈在匣盖上,发出“咚”的闷响,匣盖被劈出一道裂痕。他抱着匣子翻滚到一旁,肩头被飞溅的木屑划伤,火辣辣地疼,却死死护住匣子:“镇北王,你逃不掉了!”
镇北王见匣子未毁,又被玄羽和守军围住,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后射向天空。红色的火光穿透祖祠的烟雾,在风雪中格外刺眼:“陆乘,你以为赢了?北狄单于已经率军攻破雁门关外围,萧珩活不了多久,这天下终究是我的!”他突然咬碎舌尖,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早已服下死士专用的剧毒。
“懦夫!”玄羽嘶吼着冲上去,却只抓住镇北王倒下去的尸体。陆乘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怀中的青铜匣子,双脉的躁动渐渐平息,只剩下经脉被反复碾轧后的酸痛,寒毒再次反扑,让他浑身发冷,扶着匣子才没倒下。
苏锦走到他身边,掏出解毒丸递给他:“先服下,稳住寒毒。”她捡起地上烧焦的绢帛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这碎片上的字迹,或许能还原盟约真相。”玄羽跪在地上,对着陆乘和苏锦磕了个头:“世子,苏大人,末将来迟,让你们身陷险境。雁门关外围虽被攻破,但林将军已带人守住内城,陛下的寒毒……暂时用你的血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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