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风雪刚裹住归营的马蹄,玄羽的短刀就抵住了陆乘咽喉——他掌心攥着半管萧珩的血引,指尖沾着北狄秘药的幽蓝,眼底没了往日忠诚,只剩阴鸷:“世子,借你双皇室血脉的特质一用,镇北王许我北狄万户侯。”苏锦刚抬枪格挡,肩头寒髓毒突然发作,银枪脱手砸在雪地里,鲜血瞬间渗红甲胄。
陆乘寒毒与怒火交织,经脉像被冰火反复碾轧。他盯着玄羽——这个从就追随萧珩、无数次护他脱险的暗卫,此刻竟握着解药的关键血引:“玄羽,你忘了春狩是谁替你挡下暗箭?忘了萧珩陛下对你的信任?”寒毒让他指尖泛紫,可体内北狄血脉带来的抗寒特质,让他比常人多撑了片刻,大启皇室的韧性更让他不肯示弱。
“信任值几斤几两?”玄羽冷笑,短刀又逼近半寸,“镇北王说了,你身上大启与北狄的双脉,是秘药最关键的药引,只要拿到你的血,再配上这血引,就能炼成完美秘药。到时候我既能掌权,还能解你身上的寒毒。”他身后,北狄残党蜂拥而出,银饰叮当,弯刀映雪,正是骨都侯的旧部——他们腰间的狼头标记,与陆乘的玉佩图腾分毫不差。
苏锦挣扎着爬起,肩头伤口撕裂,疼得眼前发黑却仍攥紧腰间短刀:“玄羽,你被镇北王骗了!他要的是你手里的血引,和陆乘双脉带来的特殊体质,你不过是枚弃子!”她的声音沙哑却决绝,像春狩时一箭爆头死士的果决,“当年你家人被北狄所杀,是陛下救了你,你怎能勾结仇敌?”
玄羽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阴鸷覆盖:“我没得选!镇北王抓了我唯一的弟弟,我若不从,他就会被喂狼!”他突然挥手,北狄残党齐齐射箭,箭雨直指萧珩的寝帐——那里还躺着等待解药的少年帝王。
“护住陛下!”陆乘嘶吼着推开玄羽,长剑劈断袭来的箭矢。他自幼体质就异于常人,耐寒、忍痛力远超同辈,此刻寒毒虽烈,却凭着这股天生特质,挥剑间带出的力道比往日更沉。这不是玄幻的“催动血脉”,而是双脉遗传带来的生理优势:大启皇室的坚韧让他咬牙扛住剧痛,北狄血脉的悍勇让他招式间多了几分野性。
苏锦趁机捡起银枪,枪尖直指玄羽后心:“放下血引!否则今日便替陛下清理门户!”她的枪法依旧没有花哨,招招直奔要害,肩头的鲜血滴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与春狩时溅在她脸颊的血一样灼热。
玄羽转身格挡,短刀与银枪碰撞,火星溅在他脸上:“苏大人,别逼我!我只想救我弟弟!”他突然将血引扔向身后的北狄首领,“快带血引走,交给镇北王!”北狄首领接住血引,翻身上马:“玄羽,镇北王会兑现承诺!陆乘的双脉,我们北狄要定了!”
“休想!”陆乘飞身跃起,长剑直指北狄首领。他的速度虽受寒毒影响,却凭着异于常人的反应力,精准刺穿了首领的肩胛。血引从首领手中滑落,一半掉进雪地里,一半被他死死攥住。
“世子,小心!”苏锦惊呼着扑来,推开陆乘。玄羽的短刀擦着陆乘的腰侧划过,带出一串血珠。玄羽看着陆乘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咬牙追向捡起血引的北狄士兵:“今日之事,是我负你,但我别无选择!”
陆乘捂着伤口,北狄血脉的抗寒特质渐渐褪去,寒毒再次反扑,让他浑身发冷。他看着玄羽的背影,又看了看雪地里那半管血引,嘶吼着追去:“把血引留下!”苏锦紧随其后,银枪挑落两名北狄士兵,肩头的伤口越来越疼,却依旧不肯停下。
雁门关的号角声震天动地,林将军率守军冲来,与北狄残党厮杀在一起。风雪中,北狄士兵的银饰反光刺眼,他们的呐喊声带着北狄语的粗犷,与大启士兵的怒吼交织。陆乘追上那名拿着血引的士兵,长剑刺穿他的胸膛,夺回了那半管血引。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北狄的号角声——比之前的更响亮、更密集。林将军策马赶来:“世子,苏大人,北狄主力来了!是单于亲自领兵!”陆乘抬头望去,风雪尽头,黑压压的北狄骑兵一望无际,他们的旗帜上绣着狼头,与陆乘的玉佩图腾相同。
玄羽已经混在北狄残党中逃远,他回头望了一眼雁门关,眼底满是复杂。北狄单于的大旗越来越近,陆乘突然听见北狄骑兵中有人喊:“那是永宁公主的儿子!是我们北狄的皇室血脉!拥立他为少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北狄士兵呼应,声音震彻风雪。
苏锦脸色一变:“不好!他们认出了你的身世,想拥立你,若你不从,就是北狄叛逆!”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几名北狄将领策马冲出,手中举着银饰:“陆乘少主,跟我们走!单于会封你为左贤王,与大启平分天下!”
陆乘攥紧手中的半管血引,寒毒让他浑身发抖,却凭着大启皇室的风骨挺直脊梁:“我既流着大启的血,也流着北狄的血,但我护的是两境百姓!想让我分裂天下,做梦!”他挥剑指向北狄将领,“镇北王利用我,你们也想利用我!今日我便守在雁门关,谁要挑起战乱,先过我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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