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与求生欲,贵族的骄傲与扭曲的依恋,在她脑中疯狂厮杀。
维多利亚想起父亲刻板的脸,想起伦敦社交季的虚伪,想起唐天河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眼睛……
“选择权永远在你,维多利亚。”唐天河的声音如同魔咒,再次响起,“就像我当初说的,游戏规则,由我定。但怎么玩,你可以选。”
疯狂的思想斗争几乎让她崩溃。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表情扭曲,像一个濒临疯狂的赌徒。
突然,她发出了一声尖锐而短促的笑声:“呵呵……哈哈哈……好!好一个选择!”
她站起身,踉跄一步,死死盯着唐天河:“我选第一条!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那个探子……抓住之后,我要亲眼看着他死!”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神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对暴力的渴望,“我要看着你……或者你的人,处决他!”
这个要求出乎意料地残忍和……诡异。这不像是一个被迫合作者提出的条件,更像是一种……纳投名状般的仪式,一种与过去彻底决裂的疯狂宣言。
唐天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专家级的心理侧写能力让他瞬间捕捉到了她复杂心态的冰山一角——那是一种将自身痛苦转嫁于他人、通过见证毁灭来确认自身存在、甚至可能夹杂着向唐天河证明价值的扭曲心理。
“可以。”他答应了,语气平淡,仿佛在同意一个无足轻重的请求。
他甚至从腰间取出自己那把装饰华丽、性能精良的燧发手枪,放在桌上,推向她,“如果你改变主意,或者想亲手证明你的选择,也可以用这个。”
维多利亚看着那把手枪,瞳孔放大,呼吸一滞。
行动在两天后的夜晚进行。按照唐天河的安排,维多利亚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用密语指示接头人于次日午夜在指定礁盘点亮三堆篝火作为信号。
信件由一名伪装成乞丐的“圣龙”情报员“无意中”遗落在探子被关押地牢附近,并被其已被唐天河暗中监控的同伙取走。
一切尽在掌握。
次日午夜,月黑风高。“锯齿群岛”北部那个荒芜的礁盘附近,三堆微弱的火光刚刚燃起,就被从黑暗中驶出的两艘“圣龙”高速巡逻艇包围。
经过短暂的交火,试图接头的三名英国间谍,包括之前被捕那名探子的上线,两人被击毙,一人重伤被俘。
第二天正午,圣龙港内侧一处僻静的砾石滩,临时设立了刑场。那名重伤被俘的英国间谍头目被反绑着双手,押解到场,跪在冰冷的海水里。周围站着一圈面无表情的“圣龙”陆战队员。
唐天河和维多利亚站在不远处一块较高的礁石上。海风凛冽,吹动着维多利亚的裙摆和发丝。她穿着那身深蓝色的礼服,脸色苍白得透明,但一双蓝眼睛却睁得极大,死死盯着那个跪着的、浑身血迹斑斑的同胞。
她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和期待。
当行刑队的队长看向唐天河,等待最终指令时,唐天河却微微侧头,对身边的维多利亚低声道:“这才是真正的权力。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然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行刑队长挥下手旗。
“砰!砰!砰!”
整齐的排枪声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寂静。跪着的间谍身体猛地一震,扑倒在浑浊的海水里,鲜血迅速染红了一小片海浪。
维多利亚的身体随着枪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甚至微微前倾了身体,仿佛要看得更清楚。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那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混合着恐惧、解脱、扭曲快感和某种黑暗认同的复杂表情。
处决结束,士兵们开始清理现场。海风带来淡淡的血腥味。
唐天河转身,准备离开。维多利亚却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唐天河。”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维多利亚的目光从那片被血染红的海水移开,缓缓聚焦在他脸上,问出了一个萦绕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
“如果……如果我当时选了另一边,向那个探子求助……你会亲手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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