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钟长安的回信来了，通过加密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短，透着商人的精明和冷酷：「报告看了。底子比我想象的厚，但核心价值捆绑在你个人身上，这是最大风险。如果你想尽快脱手，价格必须有极大的吸引力。另外，员工安置是巨大包袱，接收全部人员不现实。见面详谈。」
果然。 赵云笙盯着屏幕，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资本从来都是嗜血的，只会趁你病，要你命。
他回复：「价格可谈。人员安置是底线，非全员接收，免谈。时间地点您定。」
他知道这很可能会吓退钟长安，但他别无选择。他不能让自己走了，却留下一地鸡毛，让这些跟着他打江山的人自生自灭。
放下手机，极度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是前台略显紧张的声音：“赵总……有一位姓李的先生，没有预约，但坚持要立刻见您。”
赵云笙的心猛地一跳，第一个闯入脑海的名字，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
“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李言淳。”
不是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更大的警惕瞬间攫住了赵云笙。
李言淳，在这个时候，亲自找上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请他进来。”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李言淳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从容不迫的淡漠表情。
他的目光在赵云笙略显狼狈的办公室扫过，最后落在他疲惫不堪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赵总，”李言淳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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