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毅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嚼着，像是在嚼秦天的肉。
秦天和蒋小鱼交换了一个眼神，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两人刚回到龙鲨中队的营区，就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热烈气氛。
训练场上，所有新兵都围在一起，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张冲和鲁炎正站在几口巨大的军绿色装备箱前，指挥着众人。
一辆军用卡车刚刚驶离，扬起一阵尘土。
“天哥！你可回来了！”
张冲眼尖，第一个看到了秦天，兴奋地冲了过来，一拳捶在秦天肩膀上。
“牛逼啊你！真让你从旅长那儿抠出装备来了！”
新兵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眼睛放光，激动得脸都红了。
“队长！是新枪吗？”
“听说咱们要换装了！是不是真的？”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摸那些快掉渣的老古董了！”
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秦天笑了笑，没说话。
蒋小鱼则是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挺着胸膛，大声说道。
“那必须的！也不看是谁出马！天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行了，别贫了。”鲁炎走了过来，他比张冲要冷静得多，但眼神里也难掩激动。
“东西刚到，还没开箱，正准备登记入库呢。”
“入库！”
张冲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兄弟们，把咱们的‘新媳妇’都抬进库里去！小心点，别磕了碰了！”
“好嘞！”
新兵们欢呼着，几个人一组，小心翼翼地抬起沉重的装备箱，走向不远处的军械库。
军械库里，鲁炎坐在电脑前，负责信息录入。
新兵们将一口箱子搬到扫描区，鲁炎拿着扫码枪对着箱子上的条形码一扫。
“滴。”
电脑屏幕上立刻弹出了装备信息。
鲁炎脸上的笑容，却在看清屏幕上那行小字的瞬间，凝固了。
他皱起眉头，又扫了一遍。
“怎么了，老鲁？”张冲凑了过来，看他脸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
鲁炎指着屏幕，声音有些干涩。
“你自己看。”
张冲探头过去，只见装备信息的备注栏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
【雷鲨中队年度淘汰封存装备】。
张冲的脑子嗡的一下。
兴奋如同被戳破的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他娘的屁！”
张冲第一个炸了，一脚踹在旁边的装备箱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搞错了！肯定是系统搞错了！旅长亲口答应给新装备，怎么可能是淘汰的旧货！”
他赤红着眼睛，一把抢过旁边的撬棍。
“老子不信！我亲自开箱看看！”
“刺啦——”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箱盖被猛地撬开。
一抹沉稳的黑色映入众人眼帘。
箱子里，一支95式自动步枪静静地躺在防震泡沫中。
枪身漆黑，线条流畅，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从外观上看，这枪……是全新的。
新兵们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些。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旧的……”一个新兵小声嘀咕道。
然而，张冲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
他一把抓起那支枪，手指熟练地在枪身上滑动。
拆开弹匣，拉动枪栓，凑到眼前，对着光亮处检查枪管里的膛线。
下一秒。
“操！”
张冲猛地将枪砸回箱子里，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全是血丝。
“妈的！被耍了！”
“外面是重新烤漆翻新的，看着跟新的一样！可里面的膛线都快磨平了！”
“这枪打出去的子弹，怕是连十米外的靶子都打不中！”
“这他妈就是一堆废铁！”
张冲的怒吼，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每个新兵的心上。
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变成了滔天的愤怒。
“什么意思啊？拿这些破烂糊弄我们？”
“耍猴呢？我们龙鲨中队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训练最苦，装备最烂！这兵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委屈的情绪迅速蔓延，整个军械库乱成一锅粥。
鲁炎也是一脸凝重，他想不通。
“秦天去要装备，怎么会要回来一堆废铁？”
他当机立断，大声命令道：“都别吵了！把所有箱子全部打开！一箱一箱地给我查！”
“我要看看，是不是每一把都这样！”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不用查了。”
秦天背着手，和蒋小鱼一起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一圈愤怒的新兵，目光落在那些被打开的箱子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这些枪，确实是旧的。”
他平静地承认了。
“秦天！”
张冲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几步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跟旅长就要回来这些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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