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心站在原地,指尖在身侧蜷了蜷,目光扫过月时忠泛青的眼下和颤抖的肩膀。
月时忠膝头还沾着地上的灰,双手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发颤:“张公子,你就应了吧,我这里受不住了,徐公子那性子,指不定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旁边月度也急得直跺脚,两手在身前乱摆:“是啊张小爷,我们家公子昨晚都没合眼,身体也不好,再拖下去……”
张开心喉结滚了滚,没立刻接话。
他余光瞥见墙角藏着的暗线——那是徐府专门盯梢的江湖人,手里的软剑鞘在暗处泛着冷光。
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假意拍掉月时忠裤腿上的灰,压低声音:“现在答应?你当徐府的守卫是摆设?
方才送柴时我数了,荷花苑外有八个带刀侍卫,屋顶还有两个暗哨,手里拿的是能连射三箭的诸葛弩。”
月时忠身子一僵,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
陈枫从里屋走出来,走到张开心身边,沉声道:“张兄弟,你有主意就说,我们都听你的。”
张开心站起身,指节在掌心敲了敲,目光落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今晚,子夜。前堂和清雅苑起火为号,到时候我来荷花苑救你们。”
他忽然转头盯着月时忠,眼神里带了点促狭的狠劲,“还有,文君是我的女神姐姐,往后你离她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凑到她跟前凑热闹,影响姑娘家心情。”
月时忠脸一红,挠了挠头:“我……我就是担心她……”
“担心有我呢,轮不到你。”张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向陈枫,“你在里面多留意,看守要是问起,就说伤还没好,尽量别走动,保存力气。”
陈枫点头应下,张开心才带着月时忠和月度往外走,出门时还特意把月时忠的衣角理了理,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走到荷花苑门口,侍卫小头目杨头正坐在石凳上,面前摆着张开心早上送来的烧鸡和酱肉,手里还拎着个酒壶,油光从嘴角沾到下巴。
见张开心出来,他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含糊道:“里面那小子怎么样了?”
张开心凑过去,脸上堆着笑,还递了张干净的帕子过去:“杨哥,我给简单包扎了下,就是皮外伤,歇两天准好。
您放心,我特意嘱咐他了,往后干活肯定小心,绝不给您添麻烦。”
杨头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又灌了口酒,眼睛眯成条缝:“算你小子懂事。这烧鸡味道不错,哪买的?”
“嗨,就是街角王记的,知道杨哥您爱吃,早上特意绕路买的。”张开心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柴车,“那我先去卸柴了,卸完还得再拉两车。”
杨头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磨蹭。”
张开心应了声,转身去找老周。
老周正靠在柴车上抽烟,见他过来,把烟杆在车辕上磕了磕:“里面谈完了?”
“嗯,没大事。”张开心挽起袖子,和老周一起把油桶搬下来,两人合力往柴房运。
老周边搬边说:“这徐府规矩多,你新来的少打听,好好干活就行。”
张开心点头应着,心里却在数着柴房到荷花苑的步数,还特意留意了沿途的转角和侍卫换班的时间——这些都得记清楚,晚上救人可不能出岔子。
卸完最后一捆干柴,老周擦了擦汗:“歇会吧,吃了午饭再去拉剩下的两车。”
张开心应了声,眼睛却瞟向院外——午饭时间正是府里人最乱的时候,正好能去找陆婉宁。
吃过午饭,张开心揣了两个馒头,走到老周身边:“周叔,我想出去转转,刚来府里,还认不全路,省得往后送东西走错地方。”
老周叼着烟杆,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别乱跑,徐府这么大,岔路多,小心迷路。”
旁边正收拾碗筷的赵三开凑过来,挤眉弄眼地笑:“老周你别担心,张小六哪能迷路?
我看他是想趁机找丫鬟说话,别被哪个姑娘迷住了,忘了回来干活。”
张开心笑着捶了他一下:“赵哥净拿我开玩笑,我就是认认路。”
他弯腰抱起缩在柴堆旁的小七,毛茸茸的,正好能当个掩护。
抱着小七慢慢走出柴房小院,碰到巡逻的侍卫,他就笑着说:“哥,刘妈让我去前堂送点东西,刚从柴房过来。”
侍卫瞥了眼他怀里的狗,没多问,挥挥手让他过去了。
他故意走得慢,眼睛不停扫着周围——前堂方向人多,正好能混进去。
走到前堂拐角,就看见陆婉宁正端着托盘往客房走,灰布衣裙衬得她身形利落,手里还悄悄攥着个小布包。
张开心赶紧加快两步,趁没人注意,拽了拽她的衣角。
陆婉宁回头看见他,眼神亮了亮,不动声色地跟着他绕到前堂后的回廊里——这里是放杂物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
刚站稳,陆婉宁就压低声音问:“六子哥,怎么样?里面情况还好吗?”
“陈枫他们没事,就是看守严,屋顶还有暗哨。”张开心把怀里的小七放下,让它在脚边转圈,自己则靠在墙上,指尖在墙上画着路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