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谈不上,”赵三靠在柴火堆上,手里把玩着柴刀,“你只要好好干活,别给我们添麻烦就行。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张开心早就想好了说辞:“以前在乡下种地,今年收成不好,就来城里找活干,听说徐府招杂役,就来了。”
“哦,原来是乡下的,”赵三语气里带着点不屑,“那你可得好好学,劈柴也是个技术活,劈不好,柴烧起来费劲,各个院子的人都会骂。”
老周瞪了赵三一眼:“你少说两句,谁不是从新手过来的。
小六,来,我教你怎么劈柴,先找块平整的木头当底座,把柴放在上面,斧头要举高,对准柴的缝隙,用力劈下去,这样柴才容易劈开。”
张开心赶紧放下包袱,从墙角拿起一把斧头,试了试重量,还行,不算太重。
他按照老周说的,找了块木头当底座,拿起一根粗柴放在上面,举起斧头,对准柴的中间,用力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柴被劈成了两半,就是斧头有点偏,差点劈到手。
“不错不错,第一次劈就能劈开,有天赋。”老周笑着说。
赵三哼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我第一次劈比他强多了。”嘴上这么说,眼神里却也多了点认可。
张开心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劈柴。
小七从包袱里探出头,看着张开心劈柴,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开心怕它被赵三发现,赶紧把它塞回去:“别出来,老实待着。”
老周看到了,笑着说:“这小狗还挺粘人,叫什么名字?”
“叫小七,”张开心说,“小名快乐,希望它能天天快乐。”
“快乐,这名字好,”老周叹了口气,“咱们这些人,能天天有口饭吃,就很快乐了。”
赵三在一旁接话:“可不是嘛,现在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能在徐府当个杂役,有吃有住,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徐府也不是那么好待的,里面的规矩多,人也复杂,尤其是那些主子,脾气都大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挨骂。”
张开心心里一动,故意问:“赵三哥,府里的主子都不好伺候吗?我听说李婉儿姑娘人不错,是不是真的?”
赵三撇了撇嘴:“李婉儿姑娘?她倒是没什么脾气,徐公子很喜欢她,但是她不是很在乎徐公子。
徐公子你知道吧?行省平章政事九姨太的弟弟,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扬州城横行霸道,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但没人敢说。”
“徐公子经常在府里吗?”张开心又问,心里想着,说不定能从赵三嘴里打听出关押月时忠他们的地方。
“可不是嘛,天天在,要么找李婉儿姑娘,要么就跟府里的几个管事喝酒,”赵三压低声音,“前两天徐公子还把几个人关起来了,还有一个是小姑娘,好像是什么得罪了他的人,关在柴房里,昨天又把他们转走了。”
张开心心里一喜,终于有消息了!他赶紧追问:“转到哪里去了?”
赵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听说是李婉儿姑娘把他们转走的。这可是秘密,我也是听前堂的一个伙计说的,你可别告诉别人,不然咱们都得遭殃。”
老周赶紧说:“赵三,别乱说话,这种事别打听,小心祸从口出。”
赵三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了。小六,你赶紧劈柴吧,今天的柴还没劈够呢,要是耽误了送柴,李头又该骂人了。”
张开心点点头,继续劈柴,心里却在盘算:“总算有点消息了。晚上天黑的时候,再去打探打探!”
三人手脚麻利地把劈好的干柴码成三堆,老周从墙角拖出三个半人高的竹编柴筐,弯腰把柴一根根往筐里塞。
张开心见状,放下斧头也凑过去,他挑着柴的缝隙往里面填,动作看着随意,实则每一根柴都码得紧实,没一会儿就把筐子装得冒了尖。
赵三蹲在一旁,嘴里叼着根草茎,手却没闲着,时不时帮着扶正歪倒的柴禾,
嘴里还嘟囔:“你小子干活倒实在,就是不知道等会儿挑起来沉不沉,别半路掉了,李头的鞭子可不认人。”
张开心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直起腰活动了下肩膀:“赵三哥放心,在家种地时,百十斤的粮食袋子我都扛着走二里地,这点柴不算啥。”
正说着,柴房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头背着手走了进来,眼神扫过地上的柴堆,点了点头:“还行,劈得不算慢。你们三个,再装些干柴,挑到清雅苑去。”
老周和赵三同时应了声“知道了,头!”
张开心也跟着点头,心里却咯噔一下——清雅苑,刚才赵三提过李婉儿,难不成这院子是她住的?
李头走到柴筐边,用脚踢了踢筐底,确认够结实,又说:“你们都上点心,清雅苑是李婉儿姑娘的住处,她们要柴烧水。这次我亲自带你们去,路上别东张西望,放下柴就走,别在院子里多待。”
三人不敢耽搁,赶紧又往筐里添了些细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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