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峰的雪总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雅致。
白玉石阶从山门蜿蜒至峰顶,阶旁丛生的雪兰泛着淡蓝光泽,风过时落雪簌簌飘落,却连衣角都沾不上半分——黎清落以悟元期灵力布下的护峰阵,让整座山峰常年维持着“雪不落身、寒不侵体”的温润。峰顶的冰玉殿通体由千年冰玉砌成,殿檐垂着冰晶挂饰,日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殿外是一片镜湖,湖水冰蓝澄澈,倒映着漫天云雾,湖底灵泉涌动的白气顺着水面升腾,与峰顶云雾融为一体,宛若仙境。
“这是‘听雪居’,今后你便住在这里。”黎清落推开一间雅致的木屋门,屋内陈设简单却精致:一张冰玉床,一张木桌,墙角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放着十几本功法玉简。她指着书架,“架子上有灵剑宗基础心法和剑法,你先看着,傍晚吾来传你《落雪剑法》。”
夜雨走进屋,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墨香与雪兰香,他躬身道:“多谢师尊。”
黎清落点头,目光扫过他背上的灵酒酿造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少年走到哪都带着酿酒的家伙什,倒真是嗜酒如命。“落雪峰的镜湖底有灵泉,峰顶向阳处生着‘鸿蒙草’,若你要酿酒,可自行取用,不必客气。”她说完,转身走向冰玉殿,白衣在雪雾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
夜雨摸了摸怀里的灵酒酿造炉,心里暖意融融。他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灵剑宗心法总纲》,刚翻开玉简,眉心的道侣印突然微微发热,一股柔和的灵力顺着印记涌入脑海——竟直接帮他梳理了玉简中的晦涩文字,原本需要半日才能理解的心法,半个时辰就完全吃透了。
“这‘师徒印’竟还有这用处?”夜雨惊讶地摸了摸眉心,只当是黎清落特制的印记特效,却不知这是道侣印的神魂感应之力,能让两人共享部分灵力与感悟。
接下来的半日,夜雨将书架上的基础功法通读一遍,又在听雪居外的空地上练习了几遍《破风步》。他如今已是元婴后期,鸿蒙至阳道体激活后,肉身强度与灵力纯度都远超同阶修士,步法运转起来愈发流畅,身形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淡金残影,连风都追不上他的速度。
傍晚时分,黎清落准时出现,手中多了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剑鞘上刻着“落雪”二字。“《落雪剑法》是吾早年所创,共七式,以柔克刚,最适合搭配你的火属性灵力——刚柔并济,方能发挥鸿蒙至阳道体的最大威力。”她拔剑出鞘,剑身在暮色中泛起一层冷光,“第一式‘雪点寒梅’,你看好了。”
只见她手腕轻转,长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淡蓝弧线,剑尖挑起的雪粒瞬间凝结成冰晶,如寒梅般点点绽放。灵力运转间没有半分滞涩,柔得像漫天落雪,却在落雪深处藏着锋锐——这正是《落雪剑法》的精髓:以柔藏刚,出其不意。
“你试试。”黎清落将剑递过来,剑柄带着她指尖的余温。
夜雨接过落雪剑,按照心法运转灵力。道侣印再次发热,一股更浓郁的灵力从印记中传来,直接帮他理顺了经脉中的灵力流向。他手腕轻扬,剑尖模仿着黎清落的动作划过,雪粒同样凝结成冰晶,虽不如黎清落那般流畅,却也有了七八分神韵。
“悟性不错。”黎清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本以为夜雨需要练上半日才能掌握招式,没想到竟一次就成,“再试一次,这次将火属性灵力注入剑身,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夜雨依言照做,赤红色的灵力顺着手臂涌入落雪剑,剑身上的淡蓝光芒瞬间染上一层金红,冰晶在接触到火属性灵力时没有融化,反而变得更加剔透,剑尖划过的轨迹上,竟留下了一串“金红冰晶”,美得惊心动魄。
“刚柔并济,水火相融。”黎清落轻声赞叹,“你的鸿蒙至阳道体,竟能完美兼容《落雪剑法》的阴柔灵力,倒是吾没想到的。”她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握住夜雨的手腕,帮他调整剑招角度,“这里要再缓些,灵力像落雪一样铺展开,不要急于发力……”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雪兰香,拂过夜雨的耳畔,让他耳根微微发烫。“师徒印”的热度骤然升高,两人的灵力在经脉中相互流转,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循环。黎清落也察觉到了异样,连忙收回手,耳尖泛起一丝微红,轻咳一声:“今日就练到这里,明日继续。”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回冰玉殿,连背影都带着几分仓促。
夜雨站在原地,握着落雪剑,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师尊似乎……比表面看起来更温柔些。
接下来的三日,夜雨每日清晨练剑,午后研读功法,傍晚则由黎清落亲自指导《落雪剑法》。他的进步快得惊人,三日内便将七式剑法练得炉火纯青,甚至能结合《焚天诀》,创出属于自己的“焚雪剑招”,让黎清落都忍不住感叹:“此等天赋,怕是仙武大陆千年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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