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玲跟着苗云凤,匆忙向后门走去。推开门,进到一间屋子里,这里布置得十分温馨,一看便知是日常起居的地方。
两人调换了衣服,苗云凤看着张凤玲,轻声说:“姐姐,要是他们认不出我来,你就算安全了。我进了金家,恐怕就顾及不到你了,希望你多多保重。”
她深情地看了一眼这个说不清谁大谁小的姐妹,然后扭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张凤玲还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苗云凤刚转出石像,就见一群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正在东寻西找。好在她带张凤玲进来的这道门是道暗门。若不是她特意推门引路,没人会发现这面墙壁竟是一道门。
那群人见到苗云凤,先是一愣。其中一个认识张凤玲的人,立刻指着她喊道:“小姐,您原来真的在这里!有人说看到您往菩萨庙来了,我们就闻讯找来了。哎哟,您可真急死人了,快走吧,快走吧!镇长都快急疯了,明天就要送您去金家,您这突然不见了,全镇的人都在找!”
苗云凤什么也没说,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立刻被众人簇拥着,有人提着灯笼,有人打着火把,朝着望水镇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她回头望了一眼半山腰的菩萨庙,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爷爷的坟墓就在庙后,守着那座坟,就像爷爷在自己身边一样。可如今要离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苗云凤不免有些伤感,不免有些依依不舍。
她既担忧那位“姐姐”的命运——张凤玲无法回家,一回家就会露馅儿,可留在这陌生地方,又能安稳生活吗?又想起了二牛哥——二牛哥经常来看自己,要是突然见不到了,他会怎么想?
突然,她心里一动:“我的衣服被张凤玲穿着,二牛哥会不会错把凤玲姐当成我?”
想到这里,她心中百感交集。可她知道,为了姐姐,自己已经顶替了她,再没有回头路。“我本就是孤苦无依的人,既然碰到了,就不能让姐姐再遭这种罪。”
好在,她对要去的地方也满心好奇——金家关系着自己的身世,她早就想一探究竟。这么一想,苗云凤很快坚定了信念。
她压根没顾虑,二百来斤的新娘,自己背不背得动;也没考虑,背这么远的路,能不能支撑得住。因为她从小在山里长大,二百斤的柴都背过,并且山路难走,都没问题。她已经练得力气非同寻常,所以对于“背人”这件事,毫不担心。
镇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一见苗云凤,就气冲冲地指着她说道:“你这孩子,出去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全镇的人都在找你!我们去你家里跑了好几趟,还怕你家里人把你藏起来。孩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任性?就算受点苦,可全镇的人都会感激你,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就算进了金家,以后不能再回来,可金家是凤凰城的第一大户,吃的喝的都比咱们这儿好,你这等于一步登天!这么多人,就你的生辰八字对上了,你说这不是天意是什么?整个望水镇的人,都指望你保大家平安呢!你能安安分分在他们家做丫头,我们镇上的人就可以永远衣食无忧,这份功德镇里的乡亲们,就会回报给你的父母,你又成了孝女,又成了,乡亲们心中的英雄,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苗云凤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坚定的说:“镇长,您不用说了。我这次去,是毅然决然的,不会退缩,也不会半路脱逃。我只不过是来菩萨庙祈求一下,保佑咱们一方平安。我要是想走,早就走远了,你们不必担心。是不是明天中午就要送我去?”
老镇长捻着胡须,连连点头,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赞不绝口地说:“好,好姑娘!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放心了!”
随后,他派人把苗云凤送到了安排好的房间。这一晚上,苗云凤几乎没睡,心里满是忐忑,反复琢磨着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命运。
天一亮,镇长就派人来催她梳洗打扮。苗云凤暗自庆幸,居然没人发现她是假冒的——当然,这也不奇怪,她们姐妹俩长得实在太像了。
一个小丫头过来帮她涂胭脂、抹粉,搞得她很不自在。苗云凤在家时从来没打扮过,平常只是用清水洗洗脸,就连雪花膏都很少往脸上涂,更别说涂脂抹粉了。此刻这般打扮,让她浑身不自在,却只能乖乖顺着,生怕露出马脚。
镇长还亲自过来问:“你那生辰八字的册子,都带着吧?”
苗云凤连忙拿出来,让镇长过目。镇长打开册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点了点头,说:“我马上就派一顶轿子来抬你,我在前边骑马领着,亲自把你送到金家。”
就这样,到了中午,苗云凤上了轿子。四个轿夫抬着轿,还有人在前面敲锣打鼓,一行人欢欢喜喜地朝着金家而去。
这条路顺着天水河的河岸,蜿蜒通向凤凰城,一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眼下正是春天,阳气旺盛,天空湛蓝如洗,一路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苗云凤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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