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临江市渐渐苏醒，楚风沿着江边慢跑，呼吸着湿润的空气。这是他退伍后的第二周，生活逐渐步入某种规律：晨跑、找工作、回出租屋。平淡得几乎让人忘记边境线上的硝烟与鲜血。
跑完步，楚风在街角老蔡的早餐摊前停下。退伍这些天，他已成为这里的常客。
“老样子？”老蔡笑着问，手上的动作不停。
“嗯，多谢。”楚风点头，找了个角落的小桌坐下。
早餐摊烟火气十足，上班族、学生、老人围坐一堂，喧闹中透着生活的真实。楚风默默观察着这一切，这种平凡的热闹对他而言既新鲜又陌生。
“您的豆腐脑，油条。”老蔡的女儿小芸端来早餐，脸微微泛红。这姑娘大学生，周末帮父亲看摊，近来总是找机会与楚风搭话。
“谢谢。”楚风简短回应，低头吃饭。
小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楚大哥，听说你在找工作？我爸说街那头的‘万家福’超市在招仓库管理员，你要不要试试？”
楚风抬头，看到女孩眼中的善意，“好，我待会去看看。”
就在这时，三辆摩托车呼啸而至，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六个穿着花哨的年轻人跳下车，为首的黄毛青年一脚踢翻门口的凳子。
“老蔡！这个月的管理费该交了吧？”黄毛嚣张地喊道。
早餐摊顿时安静下来，顾客们纷纷低头，有人悄悄起身离开。
老蔡赶忙迎上去，赔着笑脸：“龙哥，不是才交过没多久吗？怎么又...”
“少废话！”黄毛又踢翻一个凳子，“那是上个月的，这是这个月的！快点，两千块！”
小芸忍不住站出来：“你们这是勒索！我们已经交过卫生费了，哪来的管理费？”
黄毛邪笑着凑近小芸：“小美女，这不是卫生费，是保护费。交了钱，保证没人敢找你爸麻烦，不然...”他伸手要摸小芸的脸。
老蔡急忙挡在女儿面前：“龙哥，孩子不懂事，您别计较。我这就拿钱，这就拿...”
楚风放下筷子。他原本不想惹事，但眼见这群人越发嚣张，甚至开始对女孩动手动脚，军人的本能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老板，结账。”楚风起身，声音平静却有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黄毛眯起眼：“哟，生面孔啊？哪条道上的？”
楚风不理他，径直走到老蔡面前放下饭钱：“味道很好，明天再来。”
老蔡紧张地使眼色，低声道：“小楚，你快走吧，这事你别管。”
黄毛被无视，顿时火冒三丈：“我跟你说话呢聋子？”说着伸手推向楚风。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没人看清楚风是怎么动作的。只听一声惨叫，黄毛已经跪在地上，手腕被楚风反拧到背后，脸因疼痛而扭曲。
“操！放开龙哥！”其余五人立即围上来，有人从腰间掏出匕首。
早餐摊的顾客惊呼着四散退开，远远围观。
楚风眼神冷冽：“年轻人，找份正经工作不好吗？非要干这种欺软怕硬的勾当？”
黄毛痛得龇牙咧嘴：“你他妈知道我是跟谁混的吗？敢动我，你死定了！”
楚风手上稍一用力，黄毛再次惨叫。“我不管你跟谁混，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收保护费，”他压低声音，只有黄毛能听到，“我会找到你，和你背后的人，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松开手，黄毛踉跄着爬起来，脸色铁青却不敢再上前。
“好！你有种！给我等着！”黄毛撂下狠话，带着手下骑车狼狈离去。
早餐摊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议论声。
老蔡忧心忡忡地拉住楚风：“小楚，你惹大麻烦了！那黄毛是跟‘刀哥’混的，这片区没人敢惹他们！你快走吧，离开临江避避风头！”
小芸却眼睛发亮：“楚大哥，你好厉害！练过武术吗？”
楚风摇摇头：“在部队学过几招防身术。”他看向老蔡，“放心吧蔡叔，我心里有数。”
付完钱，楚风转身离开。他能感觉到背后各种目光：敬佩、担忧、好奇，还有小芸那明显带着好感的注视。
走出不远，楚风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踪。不是刚才那帮混混，而是更加专业的盯梢。他不动声色地改变路线，拐进一条人少的小巷。
跟踪者果然跟了进来。楚风突然加速，瞬间消失在拐角处。等跟踪者匆忙跟上，却发现巷子尽头是死路，而楚风已不见踪影。
“找我有事？”楚风的声音从跟踪者身后传来。
那人猛地转身，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很快恢复镇定：“楚风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见面自然知道。”
“如果我不去呢？”
跟踪者微笑：“楚先生刚从部队退伍，正在找工作吧？我们老板能提供很好的机会。”
楚风眯起眼。对方知道他的背景，显然做过调查。“我没兴趣。”他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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