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植入混沌卵可能性脉络与认知根基的“心魇之种”,常规手段已然无效。嬴彻以皇道意志为熔炉,强行统合时序乱流的“可能性湍流”与机械境灵理网络的“灵韵解析编码”,创造的过程充满了艰涩与风险。这两种力量本质迥异:一者代表无穷的、未定型的未来分支;一者则是高度有序的、对现有信息模式的精细感知与重构。
强行融合的产物,并非完美的工具,而是一种不稳定的、介乎于存在与未存在之间的 “可能性手术刀” 与配套的 “认知基底修复液”。手术刀本身由不断生灭的可能性片段构成,形态飘忽,能切入混沌卵演化的可能性脉络;修复液则是被强行赋予定向“和谐”与“稳定”倾向的灵韵流,旨在覆盖或重写被污染的认知基础模块。
这如同用不确定的刀,去切除不确定的病灶,再用不稳定的药去修复伤口,成功率难以预估。但嬴彻别无选择。
“手术”即刻开始。嬴彻的意志操控着那无形的“可能性手术刀”,顺着自身与混沌卵的感知连接,以及概念襁褓建立的微弱秩序通道,小心翼翼地“刺入”混沌卵那正在剧烈振荡的可能性场域。
瞬间,海量的、杂乱无章的“未来片段”与“认知雏形”涌入嬴彻的感知。他看到无数个混沌卵可能的未来:有的在孤独恐惧中自我封闭,化为冰冷的绝对秩序囚笼;有的在坠落绝望中疯狂吞噬一切,试图填满虚无;有的在意义蒸发后彻底崩解,回归原始的概念混沌;也有的,在挣扎中触及了不同的光芒……寻找联系、建立锚点、创造意义……
在这片混沌的未来之海中,三处区域散发出极其不协的、冰冷的“坏死”气息——正是“心魇之种”植入点。它们如同黑洞,正将周围大量的可能性分支拖向那三种绝望的终结。
“手术刀”瞄准第一个“孤独监牢”污染点切入。接触的刹那,嬴彻的意志仿佛被拖入了一个绝对孤寂的时空,自身存在感都开始模糊。他强守皇道本心,操控手术刀强行“剥离”那块被深度污染的可能性结构,同时将“修复液”——蕴含着“联系”、“共鸣”、“共生”概念的灵韵流——注入剥离后留下的“创口”。
过程极度痛苦且不稳定。被剥离的可能性结构剧烈反抗,修复液的注入引发了周围可能性的连锁坍缩与重组。混沌卵本身的意识雏形发出无声的尖啸,整个卵体的“结构化振荡”几乎要演变成彻底的崩溃。嬴彻的概念襁褓爆发出最大功率的稳定与抚慰之力,强行维持着卵的基本框架不散。
第一个污染点,在付出了周围近三成良性可能性分支一同被“切除”或“改写”的代价后,被艰难地“覆盖”了。孤独恐惧的根源未被根除,但其对混沌卵未来可能性的绝对主导力被大幅削弱,被注入的“联系”概念提供了对抗的可能。
没有停歇,“手术刀”转向第二个“无限坠落”污染点。这一次,嬴彻的意志体验到了永恒的失重与无依。他操控手术刀,不再试图完全剥离,而是进行“分流”与“锚定”。他将一部分承载坠落恐惧的可能性分支引导向那些涉及“探索”、“超越”、“建立坐标”的未来片段,同时用修复液强化卵内本身存在的、对“结构”和“参照”的潜在认知倾向。如同在坠落途中,强行搭建临时的梯子与平台。
第二个污染点的处理相对顺利一些,但代价是混沌卵未来演化中,“对确定性的渴求”可能会被过度强化,甚至演变成某种偏执。
最后,是最棘手的“意义蒸发”污染点。这涉及存在最根本的质疑。嬴彻没有直接对抗“意义何在?”的诘问,那可能陷入无休止的哲学悖论。他操控手术刀,做出了最大胆的操作—— “嫁接”与“点燃”。
他将这个污染点与混沌卵内部那些来自正面概念火花(信念、激情、创造)的微弱可能性分支强行连接,并将修复液(蕴含着“过程即意义”、“体验即价值”的灵韵)注入连接处。他不再试图“回答”意义,而是尝试为卵的意识植入一种“无需回答,去创造、去体验、去存在,意义自显”的潜在认知倾向。如同在虚无的荒原上,强行种下一颗“行动”与“感受”的火种。
这个操作风险最大,引发的可能性反噬也最猛烈。整个混沌卵的可能性场域发生了类似超新星爆发的剧烈重构,无数的未来分支湮灭,又有无数新的、带着混乱却生机勃勃气息的分支诞生。卵体的振荡达到了顶点,其核心那初生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混乱中,似乎骤然“凝聚”了一瞬!
“手术”结束。“可能性手术刀”与“修复液”耗尽消散。嬴彻的意志带着深深的疲惫撤回。混沌卵并未恢复平静,其表面的纹路以从未有过的复杂方式疯狂流转,内部的动态结构正在经历翻天覆地的重组。但它没有崩溃。那三种存在性恐怖的“坏死”气息虽然未能根除,其影响范围却被极大压缩,且被新注入的对抗性概念所包围、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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