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的指尖第三次抚过隆起的小腹时,青川镇的梅雨刚好漫过镇口的老石桥,将水库岸边那片千年古柏染成墨绿。雨丝细密,落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她望着窗外雾气氤氲的水面,心里泛起莫名的悸动——这是她怀孕的第八个月,自从丈夫陈山成为水库守林人,全家搬到这水库边的老木屋后,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
青川镇依着一座百年水库而建,水库是镇上的生命之源,灌溉着万亩良田,滋养着全镇三千多口人。陈山的父亲曾是上一任守林人,临终前拉着陈山的手说:“这水库里藏着青川的根,守好水库,就是守好全镇人的命。”陈山牢记嘱托,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带着怀孕的林秀回到镇上,住进了水库边的守林木屋。
怪事是从林秀怀孕三个月时开始的。原本清澈的水库水,突然变得格外碧绿,水下隐约有金光闪烁,夜里还能听到轻柔的水流吟唱声;镇里的井水水位莫名上涨,水质甘甜清冽,喝了之后连多年的老毛病都缓解了;更奇怪的是,周边的动物都变得格外亲近林秀,松鼠会叼着松果放在木屋门口,鸟儿会在窗前筑巢,甚至有几次,林秀在水库边散步,一群锦鲤会跟着她的脚步游动,像是在守护她。
镇上的老人都说,林秀怀的是“龙种”,是水库的神灵显灵,要保佑青川镇。可林秀和陈山只当是迷信,没放在心上,直到那次暴雨。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水库的水位急剧上涨,眼看就要漫过堤坝。陈山冒着大雨去加固堤坝,林秀独自留在木屋里,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羊水破了。她疼得浑身发抖,想给陈山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一道金光从水库方向射进来,落在林秀身上。她感到一阵温暖,腹痛缓解了许多。紧接着,窗外的雨停了,雷电也消失了,水库的水面平静下来,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林秀在金光的笼罩下,顺利产下了一个男婴。男婴皮肤白皙,眉眼清俊,奇怪的是,他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青色鳞纹,像是鱼鳞,而且一碰到水就会变得格外活跃,哭闹时只要听到水流声就会安静下来。陈山赶回来时,看到襁褓中的孩子,又看了看窗外平静的水库,心里满是震撼——老人的话,难道是真的?
他们给孩子取名“辰辰”,寓意“辰龙”。辰辰的到来,让青川镇的怪事变得更多,也更神奇。水库里的鱼越来越多,肉质鲜美,成为了青川镇的特色;周边的农作物长得格外茂盛,年年丰收;甚至连镇上的旅游业都发展起来了,很多人慕名而来,想看看“龙子”,感受水库的灵气。
可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鼎盛集团”的老板赵凯带着一群人来到青川镇,说要在水库边建“水上度假村”,打造网红打卡地,还承诺会给镇上带来巨额经济效益。镇上的年轻人都很支持,可老人们却坚决反对:“水库是青川镇的根,建度假村会破坏风水,惊扰龙灵!”
赵凯根本不信这些,他打通了县里的关系,拿到了开发批文,很快就带着施工队进驻青川镇,开始搭建临时设施。陈山和林秀多次去劝阻,说建度假村会破坏水库的生态环境,可赵凯根本不听,还放话说:“什么龙灵,都是迷信!我这是为了带动镇上的经济发展,你们别不识好歹!”
施工队的到来,打破了青川镇的宁静。他们在水库边挖地基,砍伐古树,排放废水,水库的水渐渐变得浑浊,周边的动物也开始逃离。辰辰变得格外烦躁,经常哭闹不止,手腕上的鳞纹也变得暗淡。
更严重的是,自从施工队开始施工,青川镇的天气就变得异常,明明是晴天,却会突然下起暴雨,而且每次暴雨都只集中在施工区域。赵凯的施工设备多次被雨水浸泡损坏,工期一再延误。可他依旧不死心,反而加大了施工力度,还雇佣了一批打手,强行驱散劝阻的村民。
那天,施工队想炸掉水库边的一座小山,拓宽施工区域。炸药点燃后,一声巨响,山体被炸塌,可没想到,山体后面竟是一个溶洞,溶洞里的水流喷涌而出,直接冲进了水库。水库的水位急剧上涨,水面变得浑浊不堪,辰辰在木屋里哭得撕心裂肺,手腕上的鳞纹发出刺眼的红光。
就在这时,水库的水面突然掀起巨浪,一道巨大的青色身影从水中跃出,在空中盘旋一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身影长着龙头、龙身,鳞片闪闪发光,正是传说中的龙!
“龙!真的是龙!”镇上的人都惊呆了,纷纷跪地叩拜。赵凯和他的手下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龙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朝着被炸塌的山体飞去,口中喷出一股清水,溶洞的水流渐渐平息。紧接着,龙又朝着施工区域喷出一股水流,施工设备被冲得七零八落,工地变成了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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