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满去学校找同桌李阳。李阳的爷爷是退休的历史老师,对老巷的历史很熟悉。“狐狸巷的胡家,以前确实有传说,说他们家是‘狐仙后代’,”李阳翻着爷爷的笔记,“民国时期,胡家有个叫胡玉娘的女人,据说能和狐狸沟通,后来老巷着火,胡家就没人了,没想到现在又开了古董店。”
小满的后背泛起一层冷汗。胡姐姓胡,古董店是胡家的旧址,她又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难道她真的是“狐仙后代”?母亲被她迷惑,是为了让母亲在设计稿里加“狐仙台”,可“狐仙台”是什么?为什么胡姐一定要加进去?
接下来的一周,小满开始偷偷调查胡姐。他每天放学都去老巷,在古董店对面的奶茶店找个靠窗的位置,用手机拍胡姐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胡姐从不吃东西,只是偶尔喝一杯红茶;她每天傍晚都会关店半小时,去巷尾的老槐树下,像是在等什么;有次下雨,他看到胡姐的旗袍被雨水打湿,却没有一点水痕,反而更鲜艳了。
最让他心惊的是,他在网上查到,“老巷改造”项目的评审专家里,有一个姓胡的教授,是胡姐的姑姑!母亲的设计稿能通过初审,很可能是胡姐在背后操作。而“狐仙台”,据李阳的爷爷说,是民国时期胡家在老巷里建的一个小台子,用来“祭拜狐仙”,后来被拆了,胡姐让母亲加进去,很可能是想借改造项目,重新修建“狐仙台”!
“不行,我得救妈妈!”小满握紧了手机,里面存着他拍的视频和录音。他知道,直接揭穿胡姐肯定没用,母亲现在被迷惑得很深,父亲又不在家,他得想个办法,让母亲看清胡姐的真面目。
他想起奶奶说过,狐狸怕狗、怕硫磺、怕强光。他从网上买了硫磺皂,又借了李阳家的小狗“大黄”(一只土狗,很凶),还准备了一个强光手电筒。他计划,等母亲下次去古董店,就带着大黄和硫磺皂去,让胡姐现出原形。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周五下午,母亲突然给小满打电话,声音兴奋:“小满,胡姐说我的设计稿通过终审了!今晚在古董店庆祝,你也来!”
小满心里一沉。胡姐要庆祝?肯定没那么简单!他赶紧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去了古董店。
古董店里挂满了红灯笼,桌子上摆着一个蛋糕,还有一瓶红酒。胡姐穿着更鲜艳的绛红色旗袍,头发上插着一朵白色的花,笑容比平时更“完美”。母亲坐在她身边,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很兴奋,手里握着那只狐形铜铃。
“小满来了,快坐!”胡姐笑着招呼他,给她倒了一杯果汁,“今天是你妈妈的好日子,我们要好好庆祝。”
小满没有喝果汁,只是盯着胡姐。他看到胡姐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耳朵的位置微微鼓起,像有什么东西要露出来。“胡姐,你为什么要让我妈妈加‘狐仙台’?”他突然问。
胡姐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小孩子不懂,‘狐仙台’是老巷的历史,加进去能让设计更有文化底蕴。”
“是吗?”小满拿出手机,播放那段录音,里面母亲的声音和狐狸的“呜呜”声清晰地传出来,“那这个声音,是什么?”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什么?”
胡姐的眼神变得尖锐,嘴角的梨涡消失了:“你这孩子,居然敢跟踪我!”她猛地站起来,身上的旗袍无风自动,头发里露出一对毛茸茸的浅棕色狐耳,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像狐狸的爪子!
“妈妈,你看!她是狐狸精!”小满大喊着,把硫磺皂扔向胡姐,又打开强光手电筒,对着她的脸照过去。
胡姐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捂住脸后退,狐耳和爪子都消失了,可脸色变得很难看,像被烫伤了一样。大黄从外面冲进来,对着胡姐狂叫,胡姐吓得后退,撞到了货架,上面的狐形铜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胡姐,你……你真的是狐狸?”母亲终于清醒过来,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失望,“你骗我!你只是想利用我的设计稿!”
“我也是没办法!”胡姐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巷要拆迁了,我的家要没了!我只是想重建狐仙台,留住我们家族的痕迹!我没想要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帮我……”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是小满提前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联系了老巷改造项目的监管部门,他们早就怀疑胡姐利用关系操控竞标,现在正好来调查。
胡姐看着冲进店里的工作人员,绝望地坐在地上。她的狐耳又露出来了,这次没有隐藏,在灯光下显得很可怜。“我只是想留住我的家……”她喃喃地说。
母亲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胡姐,想要留住家,不能用这种方法。老巷的历史,我们可以用设计来纪念,不一定非要建狐仙台。”
后来,胡姐因为操控竞标被取消了评审资格,她的姑姑也受到了处分。母亲的设计稿重新修改,去掉了狐仙台,加了“老巷记忆馆”,用来展示老巷的历史和胡家的故事。胡姐虽然不能再干涉项目,却成了记忆馆的顾问,给母亲讲了很多胡家的故事和老巷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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