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猛站起来,走到教室外,远远看到鹰嘴崖的方向冒着黑烟,山雾比昨天更浓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扎叔和小夏跟着他一起去鹰嘴崖。走到崖下,他们都愣住了:便道被塌方的碎石堵得严严实实,最上面压着几块磨盘大的石头,旁边的冷杉林歪倒了一片,地上还有新鲜的熊脚印——是昨晚塌方时,黑熊被逼得从林里跑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过冬物资送不过去,孩子们要冻着了。”小夏急得眼眶红了。
陈猛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碎石,是新鲜的石灰岩,上面还沾着炸药的残渣:“矿场炸的是北坡,北坡是黑熊的主要栖息地,他们这是把熊往我们这边赶。”
就在这时,小鹰突然从雾里俯冲下来,翅膀擦着陈猛的头顶飞过,对着塌方的碎石堆叫了两声,然后转身往山谷里飞去。
“小鹰是在给我们带路?”扎叔眼睛一亮,“它肯定知道另一条路!”
陈猛犹豫了一下。山谷里的路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猎道”,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走,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峡谷,据说几十年没人走了。但看着小鹰在前面盘旋,他咬了咬牙:“走,跟着小鹰!物资我们扛过去!”
他们回到物流站,召集了六个员工,把过冬物资分成小份,背在背上,跟着小鹰往山谷里走。猎道果然难走,路面全是松动的石子,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岩壁,小夏走了没半小时,脚就磨出了水泡。
“猛哥,你看!”小夏突然指着前面的岩壁,上面有幅模糊的岩画——画着一只金雕和一只黑熊,金雕的翅膀护着黑熊,下面有几个小人,像是在祭拜。
“这是祖辈画的鹰虎神。”扎叔抚摸着岩画,声音很轻,“以前山里的人靠打猎为生,每次进山前都要拜鹰虎神,说要敬畏金雕和黑熊,它们是山的守护者。”
小夏没再说话,只是把背上的物资往上提了提。她想起阿果的画,想起小鹰在前面带路的样子,突然觉得,扎叔的传说不是迷信,是祖辈对山的敬畏。
走到山谷中段时,小鹰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停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对着前面的雾里叫个不停。
“有情况!”陈猛示意大家停下,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雾里有几个人影,背着猎枪,手里拿着钢丝绳套,是盗猎团伙!他们正蹲在地上,往一个陷阱里放诱饵,陷阱旁边,躺着一只受伤的母黑熊,后腿被钢丝套缠着,哀叫着挣扎。
“这群混蛋!”陈猛的拳头攥得发白。他刚想冲过去,就看到小鹰突然俯冲下来,用爪子抓住一个盗猎者的猎枪,往上一提,猎枪“哐当”掉在地上。盗猎者们慌了,纷纷举起枪对准小鹰,就在这时,山谷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低吼——是那只母黑熊的配偶,一只体型更大的公黑熊,从雾里冲出来,对着盗猎者们扑过去!
盗猎者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其中一个人慌不择路,往猎道的边缘退,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陈猛眼疾手快,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别跑!”扎叔对着盗猎者喊,“你们看看这山,被你们炸得支离破碎,黑熊的家没了,金雕的巢塌了,你们对得起山吗?”
盗猎者们愣住了,看着公黑熊在母黑熊身边转圈,用鼻子蹭它的伤口,看着小鹰落在陈猛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他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是森林公安!陈猛早上出发前,就给他们发了定位,说发现了盗猎团伙的踪迹。
森林公安把盗猎者带走时,那个被陈猛救的盗猎者突然说:“对不起,我们也是被逼的,矿场老板让我们来抓黑熊,说黑熊老往矿场跑,影响他们挖矿。”
陈猛心里一沉,看来矿场和盗猎团伙是一伙的。他掏出手机,给森林公安的李警官发消息:“鹰嘴崖北坡矿场,涉嫌非法采矿和雇佣盗猎,请求调查。”
处理完盗猎者,他们继续往山坳小学走。小鹰一直跟着他们,公黑熊也跟在后面,像是在护送他们,走到猎道的出口,它才转身往森林里走,走之前,对着陈猛他们的方向叫了一声,像是在告别。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把过冬物资送到了山坳小学。阿果和孩子们围着物资,开心得跳起来,阿果把一幅新画的画送给陈猛——画着金雕、黑熊和物流站的货车,上面写着“鹰虎神和猛哥保护我们”。
陈猛看着画,突然明白父亲说的“山不欺人,人别欺山”是什么意思。鹰虎神不是神,是金雕和黑熊,是山里的生灵,是祖辈对自然的敬畏。人不破坏山,山就会保护人;人要是欺山,山就会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人——塌方、黑熊下山,都是山的“提醒”。
一周后,森林公安传来消息:矿场被依法查封,老板被带走调查,盗猎团伙也被判刑了。陈猛和物流站的员工,还有扎叔、山坳小学的老师,一起成立了“鹰虎线护林队”,定期在山里巡逻,清理盗猎者的陷阱,给金雕和黑熊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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