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爷爷,您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放弃啊!”李小满着急地说,“现在科技比以前发达了,我有卫星云图、有监测数据,咱们一起分析,肯定能准确预测冰雹的落点!”她打开手机,调出卫星云图,“您看,这是最新的云图,冰雹云的移动路径很稳定,但我觉得它的边缘有个薄弱点,要是能在那里做点文章,说不定能让冰雹绕开村子。”
老周凑过去,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像在触摸云层:“你说的薄弱点,是这里?”他指着云图边缘的一个小漩涡,“这里的云顶温度比周围高,气流不稳定,要是能在这里触发对流,就能改变冰雹云的移动方向。”
李小满眼睛一亮:“您也这么觉得!我想过用无人机撒干冰,人工触发对流,可无人机的续航不够,飞不到那么远。”
“我有办法。”老周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自制的火箭发射器,用钢管和铁皮焊成的,虽然简陋,却很结实,“这是我这十年做的,用的是烟花的发射药,能把碘化银弹送到五公里高的地方,刚好能到达那个薄弱点。”
王叔瞪大了眼睛:“周老哥,你这东西……靠谱吗?别出什么危险。”
“放心,我测试过很多次了。”老周拍了拍发射器,“只是一直没敢用,怕再出错。”
李小满看着老周,又看了看那个发射器,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预测天气不是和天较劲,是和天商量,你对它敬畏,它就对你手下留情。”她握住老周的手,他的手很粗糙,布满老茧,却很温暖:“周爷爷,这次我们一起,肯定不会错的。”
老周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像乌云里透出的阳光。他点了点头:“好,咱们一起。”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他们忙得脚不沾地。老周负责调试发射器和制作碘化银弹,他的动作很熟练,手指在细小的零件间灵活穿梭,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李小满负责分析云图,实时监测冰雹云的移动速度和方向,用对讲机和村里的村民保持联系,让他们做好最后的防护;王叔则组织村民,把发射器抬到村东头的山顶——那里是最佳的发射位置,视野开阔,能准确瞄准冰雹云的薄弱点。
晚上七点半,冰雹云离望果村只有二十公里了,天空开始变暗,风也越来越大,吹得苹果树上的叶子“哗啦哗啦”响,像在哭。李小满站在山顶,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云层,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跳得飞快。
“小满,数据怎么样?”老周把发射器固定好,手里拿着点燃的引线,问。
“冰雹云的薄弱点还在,移动速度比预计的慢了一点,现在发射正好!”李小满盯着手机屏幕,大声说。
老周深吸一口气,点燃了引线。“嘶嘶”的声音过后,火箭弹“嗖”地一声冲上天空,拖着长长的白烟,消失在黑压压的云层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天空,连风都好像停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闪电,不是平时的白色闪电,而是淡蓝色的,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朝着望果村移动的冰雹云,竟然慢慢改变了方向,朝着村北的山谷移去,云层的颜色也变浅了,不再是那种压抑的黑色。
“成了!”王叔激动地大喊,村民们也欢呼起来,有人甚至哭了,那是喜悦的泪。
李小满看着手机里的云图,冰雹云正在快速消散,原本的冰雹云系变成了普通的降雨云,预计只会下小雨,不会有冰雹。她转头看向老周,发现他正盯着天空,眼里含着泪,嘴角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周爷爷,您做到了!”李小满跑过去,抱住了他。
老周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哽咽:“是我们做到了,小满,谢谢你,让我重新敢面对天气了。”
那天晚上,望果村只下了一场小雨,滋润了干涸的果园,苹果树上的果子不仅没被砸烂,反而因为雨水的滋润,变得更红更亮了。村民们提着自家的水果,挤满了老周的院子,王婶握着老周的手,哭着说:“周老哥,谢谢你,要是当年有你现在的本事,他也不会……”
“对不起,王婶,当年是我不好。”老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真诚的歉意。
“不怪你,都过去了。”王婶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以后你就别一个人住了,搬回村里来,咱们一起照看果园,一起看天气。”
老周点了点头,眼里的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幸福的泪。
后来,李小满的气象站和老周的“实验室”合并了,他们把老周的旧仪器和现代的监测设备结合起来,不仅能预测天气,还能给村民们提供科学的种植建议。老周也成了望果村的“编外气象员”,每天早上都和李小满一起观测天气,给孩子们讲云层的故事,讲他和李守业当年一起预测天气的经历。
有一天,李小满在整理爷爷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里写着:“老周是个天才,他对天气的敏感度,比任何仪器都准,只是他太较真,总觉得自己能掌控天气,其实我们能做的,只是敬畏它、适应它,在它手下留情的时候,珍惜每一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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